加茂怜从加茂府邸坐公交转地铁好几趟,到新宿站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
他走过一张印着昭和女郎的巨幅色.情海报,在裸露的霓虹灯管下转了个弯,又走下一截又窄又陡的楼梯,进入了一个小巷。
等到路灯的最后一丝灯光消逝在屋檐的阴影中,眼前忽然一亮,接触不良的灯条软管在黑暗中卡顿地闪烁着,加茂怜恍惚了一会儿才看出这写了“黑羊”两个字。是庵歌姬推荐的那家未成年也能进去的无良夜店。
灯管下是一道破破烂烂的小门,旁边立着生了锈的铁皮垃圾桶,垃圾桶下方有一滩暗红色的水渍,洇进了水泥地里,不知道是混着铁锈的积水,还是别的什么,总之视觉冲击极强。
加茂怜开始犹豫要不要进去了,毕竟怎么看这地方都不像是能喝酒消遣的,反倒像变态杀人狂的分尸场所。
虽然都说咒术师个个疯批,但加茂怜自认为自己还没疯到这种程度。
少年叹了口气,刚想离开,黑羊的灯管下那道小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加茂怜下意识瞥了一眼,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小门中钻出来,近一米九的身高让他在经过门框时很是低了一下头,带着点滑稽的味道。
怜本来没有兴趣探究,却在对方抬头的瞬间愣了一下。
黑发深瞳,嘴角带疤,特征很明显。
好巧不巧,这家伙他认识——禅院甚尔,禅院家那个咒力为0的天与咒缚,很会顶着禅院的姓氏参加各种上流宴会,然后仗着漂亮脸蛋在宴会上寻找合适的冤种富婆骗财骗色。传言说他偶尔还兼职杀人越货放贷骗款的违法活计。
总之是个恶贯满盈的人渣。
加茂怜上辈子见过他一次,是难得能将咒术界最强五条悟打得头破血流差点身亡的人才。鉴于上辈子加茂怜和五条悟一直很不对盘,所以私心里还蛮欣赏这家伙的,可惜死得早了一点……
等加茂怜从回忆中出来,对面的人也注意到了他。
灯光沿着男人的发丝逆光射下,打在对方高挺的鼻梁上,有些诡异的好看。加茂怜眯起眼,夜风卷起一丝烈性烟草的味道,黑羊一闪一闪的灯管发出滋啦的电流声,在这一刻终于寿终正寝。
黑暗忽然席卷了整条小巷,多亏主街道的霓虹慷慨地匀过来一丝余晖,让视力绝佳的咒术师少年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加茂怜提了提肩上的背包,决定还是随便找个24h便利店买汽水喝。谁知下一秒,对面的人影已经来到跟前,刚好站在狭窄的巷子口,堵住了他的去路。
“你好。”
禅院甚尔墨绿眼眸像幽深的漩涡,低下头与加茂维持着安全和冒犯之间恰到好处的距离,薄唇上的伤疤不仅没有破坏他优越的外貌条件,还给气氛破开了一层天然的焦灼,噙着笑时危险又迷人。
可惜这种性感对加茂怜并不管用,他是彻头彻尾的直男。或许是小巷中沉寂的昏暗迟钝了人的感官,禅院甚尔显然没有领会到这层直男间应有的默契磁场。
他说:“腹肌,摸不摸?”
“……”
“一次一万。”
“……”
加茂怜鼻腔中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嗤笑,长久未得到纾解的郁气在此刻达到巅峰,气球砰地炸了,举起胳膊就对这张旁人趋之若鹜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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