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丛烧红的炭火,风越大,烧得越旺。
心脏的跳动和铁轨咔嚓咔嚓咔擦的声音近乎融为一体,过山车从悬崖坠下直冲地面,加茂怜感觉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
他甚至连头都忘记转过去,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男人,在他眼里看见自己蠢死了的表情。
外人的尖叫仿佛消失在耳边,他只能听见自己胸腔中猛烈的撞击声。
不像是曾经的任何一次,一种令人雀跃的兴奋感盈满他的心脏,不带其他暴力的想法,那里单纯地跳动着,加茂怜眼前浮现起林间小鹿澄澈的眼睛,心想就算整个鹿族上下几百口在他胸膛里安家,他都不生气了。
他甚至想要胸口美妙的悸动再久一些。
直到过山车缓缓停下,包裹着他的掌心从手背撤离,加茂怜才如梦初醒,他握了握拳头,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禅院甚尔把忽然陷入沉默的少年从座位上提了起来,一只手拎着显然还没坐过瘾的海胆头,感觉自己好像忽然变成了两个家伙的爹。
他啧了一声,带着身后两个儿子先去找餐厅吃午饭。
加茂怜全程心不在焉,捏着叉子几乎要把面前的牛排戳成烂泥,被男人拍了下手才恍惚过来。
禅院甚尔看着加茂怜的状态没说话,平静地吃完饭付钱,待在餐厅休息了一会儿,问这两个家伙还要去玩什么。
加茂怜低着头喝饮料,含糊不清地说,“不是还有十个项目吗?一下午能坐完。我记得还有一个跳楼机是吧?虽然没有过山车刺激,但有八十八米……”
“我看你随时要从楼上跳下去。”禅院甚尔盯着加茂怜。
加茂怜揉了揉眼睛,也不看禅院甚尔,偷偷敛去眸里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勉强恢复正常,“我没事了,就是刚才有些困,走吧,我们早点去,免得排队。”
禅院甚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下午他们基本上把园区内刺激的项目都玩了一次,蹦极的身高要求太高,伏黑惠再怎么也掩盖不过去,没参加。加茂怜和禅院甚尔对这种体验自杀还被人围着当猴看的游戏艺术敬谢不敏。
等慢慢地吃完晚餐,他们路过一个满是娃娃的小店。
“那里有枪。”伏黑惠指着小店,对他禅院甚尔说,“跟你放在衣柜最底层的一样。”
禅院甚尔瞥了一眼,是打靶游戏的仿.真.枪,“外壳差不多而已。”
“你想玩吗?”加茂怜带着男孩过去。
惠点了点头,然后这个鬼屋过山车跳楼机都不害怕的海胆头男孩在打靶游戏首次遭遇滑铁卢。
十发子弹,连最轻的浴缸鸭都没打下来。
禅院甚尔看得眉头紧蹙,似乎难以置信这笨手笨脚的东西是自己亲生的。
他亲自拎枪上阵,手一摸就知道橡胶子弹的重量和可能发生的运动轨迹。
这家伙都不用蹲下对着准星,随手叩了下扳机,一个一米多的毛绒小熊就被他打了下来。
准确来说不是打的熊,而是吊着熊的那根细细的鱼线。
老板都震惊了,从开园到现在都没人打下来过的公仔,居然被这家伙轻松搞定。
禅院甚尔抱着战利品,很幼稚地冲儿子扬了扬眉,然后当着伏黑惠的面,将毛绒小熊塞进了加茂怜的怀里。
加茂怜:“啊?”
“送你的,不用谢。”
“没要谢你。”加茂怜皱着眉,“瞧不起谁呢?这东西我也能打下来。”
“噢?”男人饶有兴趣地咧开唇角,“那比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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