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憋不住溢出。
迁怒当然是有的,毕竟是杀过自己的家伙,天逆鉾不自觉就出现在手上,两人更不自觉地就打起来了……
禅院甚尔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身为术师杀手的本能反应。
加茂怜看他耷拉着眼皮,“你好像很不服。”
“没不服。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不回去,我等了你好久。”禅院甚尔掀开睫毛,说出话的时候平静无波,但总透露着一股委屈的味道。
加茂怜发现男人服软起来简直是犯规,心脏又是止不住地颤了颤,觉得再这样下去,今天绝对会被这家伙蛊惑骗得裤子都不剩。
“我已经说清楚了。”他躲闪地往后退了一步,“我们别见面最好。”
“我也说清楚了,我在追你。”禅院甚尔认真地看进孔雀瞳中,“不管什么原因我都没办法接受喜欢的家伙在我面前跑掉。”
曾经风流倜傥油嘴滑舌的浪子打直球说情话,加茂怜觉得恐怕一颗心脏不太够用,面对男人真挚的表白,伤人的话忽然就不忍心说出口了,只是轻轻咬住了舌尖,“谁要你喜欢。”
禅院甚尔没搭话,高大的身躯将加茂怜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怜闻见了熟悉的烟草混合着木质香的味道,情不自禁屏住呼吸。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抗拒——”
加茂怜睫毛一颤,男人掌心贴上他胸口,隔着一层薄薄的纯棉T恤,指腹碰到心脏的位置,哒哒,轻轻敲了两下。
“但你在心动,加茂怜。”声音磁性低沉,缓缓将事实铺陈在两人面前。
气氛陷入沉默,加茂怜握紧拳头,逼着自己开口:“心动不代表要有什么结果,都是成年人,这世界上不遂人所愿的事情多了去了,别那么幼稚禅院。”
“可我想不通你到底在顾虑什么。”禅院甚尔轻笑,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没顾虑什么。”加茂怜垂眸,男人的目光在他脸上像是要烧出一个洞,“心动只是荷尔蒙不稳定造成的错觉,咱俩待在一起随时都在吵架打架,激素爆发,误认为是喜欢也很正常。”
“你蒙谁没上过高中啊。”男人恼火地扬起眉,说出来的话像恶棍,“老子当初要只是跟你打一架,荷尔蒙失控或许是个好借口,但我们上床了,上床了不行,上床了你现在就是我男朋友。”
青年被这番无赖又没逻辑的诡辩气到脸都胀红了,“谁是你男朋友,混蛋!”
“你啊。”禅院甚尔理直气壮,“睡都睡过了,你得对我负责。”
“说什么狗话!”加茂怜深吸一口气,“老子才是被占便宜的那个——”
他话音未落,男人忽然低头凑了过来,熟悉的气息和灼热的温度让他骤然噤声,怜被轻轻扣住了肩膀,禅院甚尔湿热的鼻息拍打在他敏感的耳根处,轻轻地叫了声。
“汪。”
加茂怜像被捏住了后颈窝的猫,瞬间从耳朵麻到后脑勺,电流贯穿脊背直抵尾椎骨,他金毛都快炸了,连忙退后几步,谁知道甚尔跟着靠近,径直将他逼到了墙角。
墨绿的眼眸划过微光,瞳孔中清晰地映着青年的脸庞。
“我很认真,小鬼,你有什么顾虑我们都可以一起解决,你别想以此摆脱我。”禅院甚尔指尖钻进怜的发丝,在他头顶轻轻地揉了一把,“就算是死亡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加茂怜猛地一滞,瞳孔紧缩,他看着男人的脸越来越近,眸如深潭,浓郁得像是要将人溺毙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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