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修围墙呢!”沈淙语气平静的反驳。
屋子里静了一下。
显然在顾恺说的时候,不止一个人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沈淙有点惊诧的看了看大家,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她其实能够理解一家人的想法。
毕竟在任何时候保持中庸、低调,不要拔尖,不要引人注目这种意识已经深入到了人们的骨髓里。
爸爸这会儿肯定是觉得如果他那天不把帐篷拿出来,刘霞他们就没理由跟着他们回家,没机会提出要借住房子的事儿。
那么双方也不会结仇,也不会有今天这种情况发生。
他甚至很可能还会把徐亮借机发国难财的原因往自己身上拉一半,觉得他之所以这样,就是要借机报复。
其实,这又怎么会是一回事呢?
那种人从骨子里就坏透了。
打不打那场架,他坐地起价这事儿也跑不了,他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的。
至于借给他们帐篷——那就是一个借口。
他们想来沾光,有没有帐篷他们都会跟过来。
找别的借口也不会放弃。
那天沈建义说让沈淙把帐篷给村里人拿一个过去的时候,其实她纠结了一下。
可那时候真正的大地震并没有来,大家躲避的不过是青州的余震。
别说沈建义了,连沈淙都笃定的认为末日真正来临的日子是在七月十五日,会从南安开始。
这之前,遇到困难互相帮助一下真不是什么大事。
再说了,当初广场上支起帐篷的也不是一家两家,沈家自己也支的有。
看到一个村的小孩儿,之前见面的时候都要喊一声“爷爷”的晚辈们,在雨里受冻,沈建义看不过去要伸手帮一把,沈淙不觉得是什么不能做的行为。
所以,她将帐篷拿出来了,程茹把家里蒸的花卷拿出去分她也没有阻止。
她觉得这就是正常的人情往来。
即便是后来因此引来了那一家子苍蝇,她也没后悔过。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码子事儿。
至于高调的修房子——
沈淙的目光从窗口朝外望了出去。
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幽幽地说:“爸、妈,你们再过两年就知道了。在真正的大灾面前,那种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甚至争夺打斗都不算什么。
因为这种时候可以去拼,还有赢的机会。
但大自然发了威,我们能做的除了躲避就只有承受。
我以前说过,地震并不是结束,只是开始。后面还有干旱,有虫灾……我回来之前严寒也要开始了。
没有一个牢固的安身之所,我们后面的日子怎么挨?
我重活一世,不是为了回来带着大家受罪的。
我们提前准备了那么多东西,做了那么多规划,也不是为了要躲躲藏藏,自己都不敢享用的。
真要这样的话,我回来的意义是什么?”
沈淙说着,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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