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药,陆邀却没给他的意思:“都在后背,你确定自己可以擦?”
虞了默默缩回手。
“我来吧,上衣先脱了。”
陆邀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包新的医用棉签拆开,转身一看,虞了坐在原位没动。
他挑眉:“怎么了?”
“害羞。”虞了挠挠耳后:“能不脱吗?”
陆邀为他的坦率默了一瞬:“你觉得呢?”
虞了迅速脱了上衣趴回床上,脑袋埋在两只枕头指尖的缝隙里,耳尖通红。
虞了很瘦,陆邀昨晚抱他的时候就知道了,似乎还没有从前训练时扛着爬山的一个沙袋重,现下肉眼看着还要更直观。
他的肩膀实在说不上宽,骨架偏小,清瘦的身材就定了型。
脖颈细长,往下是略显突出的肩胛骨,中间脊椎处有一条明显的下陷弧度,然后是细瘦的腰身,两个腰窝的轮廓清晰可见。
腰上还留有明显的淡青色印记,不是过敏造成的,更像是手指用力掐按后留下的。
虞了太白了,导致这些痕迹在他身上尤其显眼,甚至产生了一种不可言说的,靡靡的美。
陆邀目光闪了闪,默不作声扫过,花了一秒钟思考这些印记上药能不能管用,得出否定的结论后在床边坐下,将视线定在过敏造成的几片红肿上。
冰凉的膏体擦到皮肤上,陌生的刺激感让虞了不由自主缩着肩膀抖了一下。
肩胛骨的轮廓漂亮得好像快生出翅膀。
“别怕。”陆邀看向他红得快滴血的耳尖:“不会痛,也不会留疤。”
虞了闷闷说:“我知道。”
陆邀动作很轻,涂过药的地方很快就不痒了,凉飕飕的,很舒服。
虞了逐渐习惯这样羽毛挠过一样的触觉,放松下来,听着随风飘进耳膜的铜铃声,有点犯困了。
直到带着药膏的棉签上移,快要碰到他耳根。
他一个激灵,登时清醒了,飞快往旁边躲:“你等等!”
陆邀捻着签头:“放心,不碰你耳根。”
虞了:“……”
虞了耳根那里特别敏感,是旁人碰都碰不得的程度,他刻意藏着,连打小跟他一块儿长大的晏嘉都不知道,现在被除了他自己以外第二个人知道了。
至于怎么知道的,虞了一点也不想去回忆。
从两人再相遇起,虞了就一直有意无意躲着,避着那个意外被提及,到头来还是没能躲过去。
算了,他搓搓耳朵,垮下脸趴回去。
两个人如今住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要开诚布公谈一次。
早死早超生。
“我不是故意的。”
他闷在枕头里:“那天晚上喝多了,你房间就在我对面,我脑子不清醒,一个没留神就走错了。”
陆邀抬眼去看,只看到一个写着破罐子破摔的后脑勺。
他当然知道是哪天晚上,只是有些意外一直努力装作无事发生的虞了会在这个时候忽然提起这件事。
“那天有个晚宴,我错喝了别人的酒。”他收回目光,不疾不徐与他信息交换:“酒里被下了药。”
“药?”虞了像是被薅住了尾巴的猫,倏地翘起脑袋:“什么药?春药?”
“……”
什么药陆邀不知道,不过成人助兴的东西,统称一句春药确实不为过:“差不多。”
“我去。”虞了咕哝起来:“难怪,我就说正常人怎么会……”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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