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空间里,陈北与绍原站在门前,周呈站在两人身后。
没有人说话,陈北却能感受到周呈的呼吸。
带着克制与冷静,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又很快移开,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直到电梯直达顶楼,绍原冲陈北伸出手,调侃般笑着说:“走吧,陈小姐,准备好在一群混蛋面前闪亮登场了吗?”
陈北透过电梯金色墙面扫过身后依旧平静无波的周呈,抬手覆在绍原掌心,下巴轻昂,唇角舒展——这是她准备好应对社交场合的姿态,带着独属于她的张扬和自信,像株灼灼绽放的芍药。
“走吧。”
陈北与绍原往外走,周呈落后一步。
他刚要迈出电梯,门口一根黑金根管的口红却躺在紧窄的电梯口吸引了他的视线。
他半垂着眸子扫过,便要跨过,可等迈过去后听着电梯门快要合拢的声音,握资料的手却紧了紧。
他抬头看了一眼陈北和绍原相携着往前走的身影,眸光轻颤。
他从未想过再见陈北会是这样的场景,过去的她便惯会些若即若离玩弄人心的手段,过了十年,她依旧没有变。
摇曳生姿的离开,像是吃定了他会替她捡起故意丢下的东西似的。
面对他时,还是那么傲慢又骄纵。
在电梯要彻底关闭的档口,周呈突然抬手挡住电梯门,俯身将口红捡起,修长的指包裹住口红,他目光晦暗不明半晌,最终将它丢进了自己的西装口袋,转了个身往与陈北相反的另一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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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北一进包间就被攒局声称今夜手气绝好的刘兆宇拉着玩了好几把牌。
这小子几年没见过了,人还是照旧闹腾,跟长不大似的。
陈北向来会玩。
无论是高中还是留学时期,她都会玩。
牌、骰子、赛车、赛马、游戏,这里的富二代爱玩的,她都爱,而且还玩得精,现在捡起来也不迟,哪怕几年不见,玩嗨了依旧是朋友们的中心人物。
刘兆宇牌打不过她,没几把反而被灌了满肚子的酒,气不过,嚷嚷着要换个别的玩法。
陈北也象征性的喝了几杯别人敬过来的酒,面上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将手里的牌一扔,拿起旁边的烟盒要往外走。
“出去透口气。”
她边走边说。
刘兆宇大着舌头说:“北姐,你不要临阵脱逃啊!”
旁边有人笑他:“北姐临阵脱逃?她要是回来了你今晚就要光荣牺牲了吧?”
门外比门内安静许多,喧闹声都被掩盖住。
走廊上红地毯柔软,窗台开了层缝,有冷风往里灌,连本就不多的酒意都驱散了不少。
陈北点燃烟,百无聊赖的看了几眼远处的夜景。
酒店在海边,从顶楼眺望可以看到水天相接的海平面,还有间或飞过的展翅海鸥,是副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象。
她又想起刚刚电梯里的周呈,突然轻轻笑起来,眼底带着几分朦胧,烟幕缭绕瞬间被微风吹散,只能见着她浓妍的脸上余留的兴致盎然。
“什么事这么开心?”身后传来绍原的声音。
陈北托着腮回头,“没什么事。”
“今晚兴致不高?”,绍原站在她身边,半边手拢住火光,也燃了根烟,“以前这种场合你向来比谁都玩的开心。”
“或许是。”陈北眉眼弯弯,语气懒散,“人都会变,这样的场合好几年没有过,也不习惯起来了。”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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