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确实欣赏过很多次, 春季和秋季的十八点,夏季的十九点, 冬季的十七点, 都是他在这里独自等待过落日的时间。
但没有哪一场比今晚的更美。
别人喝醉撒酒疯周呈从来不会。
他酒后只会乖巧得过分,眸光湿漉, 注视着陈北轻轻笑。
他并不常笑, 可陈北向来觉得, 哪怕他只扯开唇角,浅淡的笑一笑都很好看。
“周呈,你现在在想什么?”陈北突然开口问他。
周呈回答:“在想这场落日能不能长一点。”
“为什么?”
“你好像很喜欢, 你喜欢的东西我希望能延续的时间长一点。”
“你怎么看出来我很喜欢的?”
周呈看了她一眼, 没说话。
因为陈北喜欢一样东西时, 目光总是专注的,欣赏的, 怀抱愉悦的, 哪怕那样的情绪很浅淡, 可周呈却总是可以感知到。
“周星星,为什么不说话?”
“没什么。”周呈轻轻的笑了笑。
他很少得到陈北那样的注视,哪怕不是面对他,也总是贪婪的想看久一点。
可这样的话怎么能够告诉她呢。
周呈也带了包,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身侧的包里拿出了一个木雕的盒子。
巴掌大,坠着条浅碧的珠珞,上面还带着属于他的乌木沉香味道。
陈北有些困惑的接过,牵着珠珞打开。
里面躺着一串古拙的珠串。
雕工细致,上面的人像栩栩如生。
是张道长的手笔!
哪怕是陈北都有些讶异,忍不住问:“你怎么会还有一串?”
“几年前的残次品,我向张道长要来,修了一下。”
陈北微怔。
如果是普普通通的瑕疵,依照张道长的手艺必然不至于报废总能救回来。
她拿起这条珠串细细打量起来,入手圆润细腻,带着木檀本身的凉意,几乎找不到任何瑕疵。
“你修了多久。”
“没多久,就一个月。”
一个月,那就是从她到鹤枝山向张道长开口后他就开始替她准备了。
那时候他甚至还在避让她。
陈北突然想起了些什么,笑的有些玩味,“你昨晚睡得晚,不会是在连夜修改珠串吧?”
“嗯。”周呈承认。
“为什么帮我做这些?”
“因为你想要。”周呈清润的目光近乎困惑,仿佛在问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因为陈北想要,所以周呈想尽办法帮她得到她想要的东西,这个逻辑是没有问题的。
陈北过去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的臭毛病主要来源于她小时候父母对她予取予求,钱堆和宠爱里长大的姑娘,很少有她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可是在她初中父母不在身边的日子,她闹归闹,其实懂事了很多,后来到了高中,这个臭毛病又被周呈延续了下来。
他一直在默默满足陈北的要求。
好的、坏的、困难的、羞赫的,周呈几乎对陈北有求必应。
他惯出来的臭毛病,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哪怕到了现在,陈北在十年里为了争权学会了放弃和妥协,也学会了不强求,可周呈依旧觉得她可以得到任何东西她想要的东西。
张道长来不及做出珠串,但是他知道张道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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