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发展亲密关系, 她只是个用金钱和好意狩猎爱慕的猎手,但对池苑来说, 她却是他前程路上几乎不收取分毫的恩人,他偷偷恋慕的对象, 唯一的回报渠道只有做几顿饭, 收拾收拾房间这些杂事。
“今天太晚了,您先吃饭吧”, 他说:“明天我再来帮您收拾房间。”
明天戏庄放假, 他确实有时间过来帮陈北把偌大的别墅清理一遍。
陈北没说好, 也没说不好,只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然后慢悠悠的走到了餐桌前。
下午她和李木子并没有坐太久。
李木子在让她坐下后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给了她一个巴掌大的精致小木盒, 分量很轻。
“二十来天前周呈事情很忙没时间见你的时候说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我那天要去你公司报账,后来因为行程有了差错而没有来得及交给你, 然后第二天告知他这件事后他来和我说不用了, 让我丢掉。”
那应该是陈北刻意冷落周呈并且和他分手的时候。
陈北托着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不过我没有丢。”李木子喝了口咖啡, 缓缓说:“既然他想要给你,我还是决定受他之前的所托交给你。”
“要不要由你决定。”
他说完,放下了木盒,冲她笑着道别,结算了两人的咖啡钱后离开了。
陈北懒洋洋的坐在原地,看着外面川流如织的行人,在难得安静的环境里坐了小下午。
她没有打开这个小木盒,但在离开前还是鬼使神差的带走了它。
陈北举筷子吃了口鱼。
偏甜的红烧鱼她并不喜欢,但是她向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袒露喜好的习惯,所以哪怕给她做了这么久的饭菜,池苑也并不知道这一点,他所认为对陈北的了解,都是陈北刻意展露在他面前的喜好。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陈北起身开门,看到来人眼底难得的有些惊诧。
——周呈。
三天不见,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一点,下颚分明,清俊的脸上呈现出几分奇异的破碎感,眉眼却依旧如同往常般幽邃。
陈北上下打量过他,眸光微闪,“你怎么来了?”
周呈在她的话下抿了抿唇,像是一瞬间被她惊醒。
在陈北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指尾在发抖,心口仿佛炸开的烟花,血雾朦胧。
大概来得过早,他将车停靠在门前时,正巧看到池苑光明正大的走进别墅,这一幕循环映在眼底令他突然失去了言语能力。
“周呈?”陈北皱着眉再叫了他一次,“你怎么了。”
“没事”,他的左手在身后握拳带来一点刺痛强迫自己清醒一点,他说:“我只是走错路了。”
周呈转身就要走,却反而被陈北拉住手腕。
两人接触的地方,像是有团火在烧,烧得人在发麻,两个人都下意识抖了一下。
“你不觉得你这句话很奇怪吗”,陈北的声音在他身后慢悠悠的响起,“什么路能走错到我家来?”
对,他这样的理由太过拙劣,任谁都能看出其中的荒诞可笑。
但周呈要说什么呢?
依照周呈对陈北的了解,他从不认为陈北会对池苑上心。
可是他会嫉妒。
嫉妒走在陈北身侧的不是他。
他怕自己这一刻的脸因嫉妒而丑陋,近乎落荒而逃。
但陈北拉住了他,摧毁了他刚刚升起的那点理智。
周呈攥紧拳头,突然反手拉着陈北进了别墅,砰得关上门。
陈北被他压住手腕抵在墙上,浅淡的乌木沉香味缓缓逼萦绕在她鼻尖,周呈俯下身与她对视。
感觉是一种很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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