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现在二十八了,经历的事情太多了。
过去想起来就格外委屈的事,到了现在已经可以平静面对,这样的平静包括面对陈若和安阳时。
她单方面的不想与两人沟通。
车进陈老爷子的院子时安阳正在花园里修剪花丛,快要五十岁的男人保养得宜,穿了身简单的便服。见着陈北的车走过来敲了敲她的车窗,笑着说:“北北,快出来。”
陈北降下车窗和自己的父亲对视一眼,摘下了墨镜,叫了声“爸爸”。
安阳顿时扩大笑意,等她下车之后带她往里走,边走边说:“你妈妈在里面等你很久了,前段时间我们去东三省,给你带了不少礼物。”
陈北半垂着眸子,脸上浅淡的笑意都有些保持不下去。
她不喜欢任何与考古相关的礼物,但很显然,他们送她的礼物必然与考古相关。
里面的陈若也同样是一身居家便服,她正低头摆弄着掌心的小袖箭,发丝散在脸侧,露出的半幅眉眼与陈北有五分相像,却又多了几分岁月沉积下来的温雅,没有陈北的光彩夺目,是另一种韵味。
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陈若抬头看向两人,眉眼轻扬,“北北,妈妈给你做了个漂亮的小袖箭,穿裙子没有袖子的时候可以收在腰间做装饰品,必要的时候还能防身。”
陈北抿了抿唇,看着那把袖箭没有动作。
陈若从小对她的教育就不一样,她不觉得女孩子要玩芭比娃娃、需要粉色的东西、要学的文静优雅,她小时候带着陈北上蹿下跳,各种能让陈北接触到的玩具都有接触,人生道路上的一切都教她自己选择,没有一点妈妈的正形,安阳就无奈的跟在两人身后替他们收拾残局,那时候她爷爷都评价安阳像是带了两个闺女。
可她现在不是小时候了,陈若依旧用那时的态度在对待她。
这对陈北来说像是另一种刺激。
陈若的手停在半空中不上不下,有一点尴尬,她指尖略微蜷缩想要收回,袖箭却已经落进了陈北手中。
她掂量着这把颇有重量的袖箭,只轻轻点头,“谢谢妈妈。”
见陈北收下礼物,陈若放松几分,“北北你要是喜欢,妈妈今后都可以给你做。”
在楼梯上不知道站着看了多久的陈老爷子突然咳了一声,“北北来啦?那可以开饭啦。”
陈北见到他这才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懒洋洋的说:“爷爷,我可是一下班就赶过来了,要是没有我喜欢吃的菜我会闹的。”
“那你闹吧”,陈老爷子一边往餐厅走一边轻哼一声:“一道你喜欢的菜都没有。”
陈北才不信,亦步亦趋的跟在陈老爷子身后当尾巴,看到桌子上全是自己喜欢的菜时立马坐了下来。
她身后的安阳和陈若对视一眼,都见着了对方眼里的苦笑,却也没有接着说什么,到了餐厅落座。
这顿饭吃得并不算和谐,除了八方不动的陈老爷子,陈北三人都沉默异常,直到饭吃完,陈北看了眼时间提出了告辞,一家三口都再没有什么别的交谈。
眼见着陈北的车走远,陈若半垂着眸子叹了口气。
安阳在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低声说:“慢慢来。”
陈北的性格和陈若太像了,认定的事执拗得要命,要化开隔阂并不容易。
陈老爷子一边喝福克斯递上来的燕窝一边看唉声叹气愁云惨淡的两口子,嗤笑一声:“哟,现在知道愁啦。”
“您就别笑话我了”,陈若回答。
“我可没想笑话你”,陈老爷子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发出一声清脆的磕碰,他敛着眼尾,带出一丝威严,“陈若,你怎么不看看你们为人父母合不合格呢?”
“你爱玩是一回事,可你对陈北不闻不问又是另一回事。”
“当初我就提醒过你,但是你在干嘛?你在墓里忙着挂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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