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微停在外面,低声说:“周先生只让您一个人进去。”
陈北睨他一眼,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里是全然与外面不同的安静,丧礼的氛围仿佛半点没有进入院内,甚至没有了四处弥漫的烟尘气。
料峭的竹枝矗立在角落,随着风轻颤。
陈北越过它们,在推开老太太房间的大门时脚步微顿。
透过雕花大门,她见着了坐在里面的周呈。
男人早已换下了那天的那身中山装,改换了便捷的黑色短袖和黑色长裤,袖摆上同样别着一枚白色的袖章。他正坐在屋内的木椅边,冷淡的望向窗外,从陈北的角度只能见到一束阳光透过窗柩的花纹落在他清俊的侧脸上,连纤长的眼睫都渡着层斑驳的光。
黑色真的很衬他,映得他唇红齿白,却又沉静挺拔,越发像颗清泠泠的冰,哪怕被阳光普照,依旧带着几分骄矜与漠然。
他坐在古旧的房间里,就如同他站在万有观古旧里那般,与环境浑然一体,像幅相得益彰的画,天生有几分独属于他的风骨。
跟在她面前时判若两人。
陈北静静看了他一会,这才推开了门。
吱呀一声,惊动了里面的青年,他原本漠然的眼睛像是瞬间有了几分光亮,见到陈北的那一瞬,极其温柔的扯了扯唇角,眼底掺杂着只会在她面前显露的疲惫,但整个人都比刚刚独自一人时鲜活了太多。
“北北,过来坐。”
他扶着自己身侧的椅子摆正,轻声说:“怕你在明面上和我扯上什么关系之后会带去麻烦,所以特意等你和绍原落单之后才请你过来。”
陈北坐到了他身侧,听着这话似笑非笑,“如果真的怕惹上麻烦,那校庆的时候和你一起去,该麻烦的早就麻烦到了。”
周呈闻言抿了抿唇,似乎在分析她话里的意思,最后却只轻轻勾住了她的手,“别生气。”
“为什么你总是觉得我会生气?”陈北有些好奇的问道:“我看起来很像容易生气的人吗?”
一般陈北从来不会生气,她一直都是惹别人生气的那个人。
如果她生气了,只会让对方更加生气,有仇她当场就报了。
可很显然,这段时间,周呈道歉的次数太多了。
哪怕他已经比以前好了太多,起码会说自己的想法了。
“不像,不是”,男人有点词穷,他不可能说自己是因为陈北始终没有给他一个名分而焦虑,不敢跨越雷池,更何况他还在等事情结束之后陈北给他的答案,依照他小心谨慎的性格,当然越是在那之前越谨慎,不敢行差踏错半步,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道歉。
陈北漂亮的杏眸与他对视,通透得像是看透了他心底的想法,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下去,只问:“张道长没有来吗?”
“张道长倒是想来主事,可我怕他辛苦,就让他别来了。”
周呈如实回答。
张道长这辈子也送走过不少人,年轻时更是为了生计参加过不少葬礼做道场的指引人。
可他已经年迈了,从山上下来一趟到这么遥远的周家祖宅并不容易,后续的流程以他的体力也很难再跟上了。
“而且老太太不信道,只信佛,张道长也没有来的必要。”
“那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周呈听到这句话半垂着眸子,从一旁的桌面上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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