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呈在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这一刻明明是她在威胁他,可他却忍不住的心如擂鼓,下意识扣住她的手腕。
他总觉得在这一刻,陈北甚至像是更想要他失败,然后能找个更好的理由玩弄他。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恶劣的兴奋都快漫出来了。
真是坏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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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达鹤枝山时小杨道长正在摆放碗筷,他们早就打了招呼要一起过来吃晚饭,还特意标注要张道长作陪。
当然,作陪这两个字是陈北说的。
透着点调侃。
周呈给张道长带了点甜薯还拎了几袋茶叶,几人就这鹤枝山腰漂亮的晚霞吃完的这顿饭。
九月份,实际上已经入秋一整个月了。
可是城市建筑太过拥挤,半点感受不到入秋的凉爽,每天热得和夏天的时候没差,直到上了鹤枝山才能稍微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秋天。
吃过晚饭后周呈捧着自己的笔记本进了张道长特意留给他的房间。
哪怕是张道长都有些诧异。
“平常这小子要入住,饭后也要去跪跪三清,比小杨的功课做得还要刻苦,这么个月下来,这习惯都给养好了?”
陈北放下自己的筷子,听着他的话看了眼周呈离开的方向,靠着小院里的另一把竹编靠椅躺下了。
“他今后大概都不用去了。”
她淡声说。
回来第一次和张道长见面时,张道长状似不经意的和她提起周呈跪了十年的三清,陈北装没听到,打了个哈哈忽略过去。
上次和张道长谈完之后,她不止正视了自己过去对周呈对伤害,也正视了他跪三清的原因。
可他现在没有机会跪三清了。
他是她的人,她说过,不会放他走了。
张道长听着她的话,只摸着胡子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反而问起了她,“那你呢?”
“我?”陈北扬眉,“我向来不爱跪拜鬼神,您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哪怕在三清殿,她也站得笔直。
因为她只信自己。
“您说让我别连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现在”,陈北仰头看天,唇角轻勾,“应该算搞懂了。”
“你懂了就好”,张道长分了个甜薯给她,不知从哪里野完的小黑滚了一身泥巴跑到他身边,一口叼走了陈北的甜薯。
陈北:……
“不过个把月不见,它怎么野成这样了?”
陈北震惊的看着已经威风凛凛的小黑,“您不会给它喂激素了吧?”
“我可没有”,张道长懒洋洋的说:“它自己天生就有这么大,长得这么快。”
陈北没忍住,摸了摸它唯一算干净的头,小黑顿时冲她摇起了尾巴,性格出奇的好。
甜薯被小黑叼走陈北也不气,捧着自己的平板吹着晚风开始打游戏刷新闻。
张道长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本少女漫,津津有味的接着看起来,小杨收拾完了碗筷,拎了把没开刃的太极剑在槐树下打了几套。
整个道观都宁静得不像样。
陈北熬到最后一个才回房,她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张道长留给陈北的房间在周呈的房间旁,是一栋新建的小楼,就他们俩的住处落在这里。
雕花小窗后是周呈认真敲代码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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