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在路边走着被昏君看上了就抢到宫里去了,不多久便死了。”
前朝末年,昏君做过的这等强抢之事不知凡几。
江大小姐因着背后身份所护,比之一般民女,自然不是能随意强抢的。可字面意义上的强抢做不到,还是能做暗地里的强抢的。
“自然没用的。”看着焦急的柴嬷嬷,季崇言摇了摇头,看着柴嬷嬷的眼里多了几分怜悯,“他是天子,而且还是个无法无天,根本不想做明君的天子。便是嫁了赵……嫁了我,昏君照样会强抢人妻!”
昏君最纵情身色的那几年就做过强抢臣妻之事,不是逼的女子自尽,就是逼的臣子发疯,所以,这根本不是嫁不嫁人的事。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换个天子了。
季崇言摸了摸自己的脑后,有熟识的相士曾说他脑后有反骨,他不知道这是相士随口一说胡诌的,还是真的。
不过……自己这想法确实不大像个忠臣。季崇言自嘲的轻哂了两声:所以舅舅揭竿而起在他看来是对的,只是却全然不必等到小舅死了再奋起,而应该在昏君初露端倪,引得民声载道的时候就动手了。
如此既可避免最大程度的伤亡,又可早一步称帝,估摸着也不会有母亲被逼跳湖躲避之事了。
“他怎么能这样呢?”柴嬷嬷睁大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口中不住地喃喃,“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季崇言摇了摇头:柴嬷嬷和小舅这等或许就是真正的忠臣吧,只可惜他不是,虽然理解,却不敢苟同。
安抚了柴嬷嬷几句“事情还没有这般糟糕”之类的话,柴嬷嬷终于安静了下来,又同他说了一番早日将江小姐娶进门之类的话复又睡了过去。
季崇言这才走出屋子,问跟在身侧的管事:“她怎么突然会想起这一茬的?”
这个她自然指的就是柴嬷嬷了。柴嬷嬷的记忆确实有一出是一出的,不过寻常情况之下,若没有别的刺激,她也鲜少会冒出新的念头来。所以,今日的柴嬷嬷记忆如此不同寻常,多半是受了新刺激了。
早已等着季崇言问出这一茬的管事也憋了许久了,直到此时,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连忙说了出来:“今日一大早姜四小姐来给慧觉禅师和柴嬷嬷送花糕了。”
送给慧觉禅师不奇怪,毕竟节日给庵庙以及熟识的出家人送应节令之物是传统,没什么奇怪的。姜四小姐本就认识慧觉禅师,再者慧觉禅师本人也是个好食的老饕,给慧觉禅师送花糕自是没有什么奇怪的。
不过送给柴嬷嬷……难道是怜惜柴嬷嬷的病?嗯,她虽聪明,却也有女孩子家家的心善,这也不奇怪。
这般想着,季崇言对管事道:“那倒没什么奇怪的,我……我先前在晏城也吃到过她送的花糕的。”
算起来,他还是最早吃到的,头一份,自是与旁人不一样的。
管事闻言却踟蹰了一下,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倒不是花糕有什么问题,而是那花糕盒上的画,柴嬷嬷一看便哭了,眼泪止也止不住,而且还自她那箱子……”
柴嬷嬷身边的箱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谁也不清楚,只知晓总会时不时冒出些怪东西出来。
“柴嬷嬷自她箱子里翻出了一张画,”管事说着,将那张从花糕盒子上扯下来的画同柴嬷嬷翻出来的画交到了季崇言手中,“这两幅画,有些像呢!”
都与时下的绘画方式不同,用工笔画的方式做了画,不同的是一幅上头是那些花糕,柴嬷嬷翻出来的带有年岁印记的画上的东西老长安人却是一眼便认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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