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上几个熟悉的字迹就这般跃入了自己的眼帘:大哥亲启。
是他妹子的,他那个嫁给杨衍的妹子的信!魏家大舅眼眶有些发热,虽说罪不及外嫁女,可想也知晓没有他老魏家在后面撑腰,妹子的日子怕是……呃,也不能这么说,杨衍这个人先前他们老魏家在的时候便没有多给他老魏家面子,他老魏家不在了……
脑中一时闪过诸多念头,魏家大舅心中慌乱,手忙脚乱的撕开了封蜡,看起了手里的信件。
熟悉的字迹,确实是妹子的无疑。魏家大舅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不安,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认真看了起来。
一字一字的看过去,越看魏家大舅脸上的神情便是越发凝重,拿着信的手甚至开始发抖。
待到看完,魏家大舅脸上的情绪已是复杂难言,错愕、不解、愤怒等等诸多情绪一一从脸上闪过。
到最后,诸多情绪终究汇成了两个字,魏家大舅咬牙念了出来:“杨、衍!”
自家妹子嫁给杨衍多年,再怎么折腾也终究是在杨衍后宅里,那杨老夫人性子虽然挑剔了些,可比起那位“杨二夫人”来,总是妹子更要招老夫人喜欢的。
妹子在杨家后宅能受的委屈有限,能叫妹子走投无路写信来寻他的,自然不是自己的事,而是他那个颇有几分才气的外甥女的事。
原本他想着不管如何,外甥女总是姓杨,总是杨衍掉下来的种,杨衍再如何,虎毒不食子,总不会让外甥女受委屈,可不成想他还是错了。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那位季二公子是个什么货色,要叫自家外甥女嫁给季二公子那不是把人生生往火坑里推么?杨衍……杨衍竟如此狠心,定要把阿娴那孩子嫁给那个季二公子不成?
魏家大舅自诩自己不是什么好人都做不出这等事来,杨衍的狠心委实出乎了他的想象。
可令他心中更是复杂难言的是那个曾经他也颇为看好的季二公子。到如今看来这位季二公子真真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不是什么良人,可去年初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觉得这位季二公子是个好东西,难道是眼睛被粪坑糊了不成?
魏家大舅想着再次看了眼手中的信:妹子和外甥女已经求过杨衍了,杨衍不肯。若非实在走投无路,这封信也不会送到他这里来。
原本以为……魏家大舅目光闪烁,回头瞥了眼正在日光下劳作的族人,他老魏家的人实在不大擅长劳作,再这么下去,莫说子子孙孙还清这贪污的银子从矿上出来了,往后有没有子子孙孙都不好说了。
既然如此,他咬牙冷笑了一声,转头向一旁魏氏族人歇息的帐篷走去。
他要写封信,送回长安去!
正拿着鞭子监督矿工劳作的差役突地回头朝魏家大舅看了一眼,见他向帐篷走去,嘴角无声的扯了扯:世子叫他看了这么久,这被发配来煤矿的魏家人总算有动静了,可以飞鸽传书世子了。
这个年,长安城虽然热闹依旧,可有些人过的委实不是滋味。
远在千里之外的宝陵城,香梨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表示这个年自己过的很是滋味。这个年几乎日日都要跟着小姐去吃宴席,都养胖了一圈呢,现在这个年才过了一半,距离正月十五元宵还有七八日的光景,还能吃上七八日的大宴,这可……太幸福了呢!
姜韶颜瞥了眼吃饱喝足正靠在廊下晒太阳的香梨,笑了笑,将手里两封改动好发回京城杨衍手中以及自杨衍手中发回姑苏杨家的信封好了蜡,唤来小午,让他送回晏城季崇言手中。
京城杨家同姑苏杨家两头瞒的事做起来还是要小心些的,不能出什么纰漏。
杨衍的信如同他的人一般,滴水不漏,鲜少透露京城的动向,就连季崇欢“天花”之事都未同姑苏杨家的人提一句,不知道是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还是觉得不必同姑苏杨家之人提及。
相比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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