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女儿此去江南道一年,竟好似脱胎换骨一般变了个人似的,不止连仕途政见也能说出一二,还能体贴到做父亲的难处了。
姜兆神情复杂的看向面前的姜韶颜:一面高兴爱女离开他一年如此脱胎换骨,一面忍不住自愧,他以为将女儿藏在府中,挡去所有的风雨,养的不食人间烟火便是疼爱女儿,可这般一去江南道。
彷佛女儿离了他这一年的成长远比过往藏在府中的十四年要快的多。
不管为人子还是为人夫亦或为人父,他都想做好,可似乎都没有做好。
看着愧疚不已的姜兆,姜韶颜,抿了抿唇:于一个有抱负的男子而言,就这么放弃仕途,那往后余生,没了目标的姜兆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这是原主不想看到的,也不是她想看到的。
可同样的,老夫人杀人的事,也不能这般轻飘飘的算了。
第五百零五章 摊牌
如何处置老夫人这个难题从一开始姜韶颜便没打算让姜兆一个人来考虑,是非对错容易分辨,可糅杂了感情要做到不辜负其中一个人并不是一件易事。
尤其是姜兆这等性格之人,情义比理智更重之人尤为如此。让此时被过往真相冲击的魂不守舍的姜兆来做这件事未必能比早早开始考虑的她做的更好。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爹爹,此事交由我来处理可好?”
这是昨日女儿留在书房内说的最后一句话。姜兆站在院外,听着姜老夫人疯疯癫癫嚷着“病秧子来索命”的惊呼声自院内传来,神情怅然。
“啊呀!”一声惊呼,慌乱的从院子里匆匆出来的姜三夫人冷不防撞见院子门口木桩似的杵在那里的姜兆着实被吓了一跳,发出了一声惊叫。
昨晚那尖酸刻薄的二妯里来她院子里坐了一会儿,闲聊了片刻,看似说着江南道的美景美食,却把姜老夫人的事情“不小心”透露了出来。
姜三夫人被这消息着实骇的不轻,那泄露了事情的二妯里自己倒是说完走了,她却因此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脑海中乱哄哄的一片。
一时是多年攒下的银钱叫那不知道去哪里鬼混的混账东西给套走了大半;一时又是心惊姜老夫人居然干得出这样的事来,那个文弱病美人居然是这个原因才丢的性命;一时又是庆幸还好自己没碍着老夫人的眼,不然指不定自己也小命难保……当然最多的还是愁未来钱财来源的问题。
这老夫人都干出这种事来了,姜兆那里估摸着往后想要弄钱都难了,那之后该怎么办?
如此翻来覆去的,怎睡得着觉?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心里惦记事的姜三夫人便匆匆爬起来跑来了老夫人的院子。
昨儿那胖丫头一行人回来,原本瞧着还算顺眼的小午去了一趟宝陵简直如同转了性子一般,当真是下手不忌男女老幼,哪个不听话对哪个动手,这姜家的下人都有近一半挨了打,正是乱的时候,她一看不对劲,自是没有跑出来凑热闹(挨揍)。
如今,正好趁着天才亮,胖丫头一行人还没起来,姜三夫人便忙不迭地出了院子赶到老夫人的主院里来探情况了。
外头守着的嬷嬷什么的见了她连拦都没拦,敷衍的行了一礼之后便继续守在外头只当没看见,如此可见是“投敌”投的相当彻底了。
姜三夫人顺利的摸进了主院,而后便看到疯疯癫癫的老夫人在喊“病秧子索命”的事,这话一入耳,她心里便是一记咯噔,明白二妯里这次还真没诳她,随便问了问老夫人,从那疯言疯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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