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烟闭了闭眼。
今生今世,司柏燃只对一个人让过步,一而再、再而三。
即使尊严落地,他依旧问出了口。
夏烟像是怜悯他似的,照顾他的最后一丝情面,没再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拖着行李箱就要往出走。
司柏燃这才看清原来在他回来之前,她就换好了外出的衣服,原来她今天晚上就想要走。
如果他再晚一点回来,是不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她,连一句解释都听不到。
他拉住她的手,说:“该走的是我。”
Dollar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去,呜呜叫了一声,司柏燃弯下腰,从地上抱起Dollar。
“Dollar,我们走。”
走出卧室,司柏燃忽然回过头,看了夏烟一眼,他问:
“夏烟,你爱过我吗?”
哪怕只有一刻。
夏烟踟蹰着,还没有回答,眼前的人便了然地笑了笑,随后重新转过身去。
这次,他再也没有停留,大步走出了门外。
屋外传来蝉鸣声,孜孜不倦。
夏烟站在原地,手中握着刚刚解下的领带。
眼前忽然晃动了一下,就一下,世界跟着旋转起来。
下一秒,夏烟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她不受控制地,跌坐到地上。
大理石地板很凉,夏烟却毫无知觉,她头埋进膝里,无声地、无声地抽噎起来。
-
司柏燃躺在公寓的地板上,他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郁金香形状的,淡粉色,光线很柔和。
郁金香很美,很配她。
她不要他了。
她不爱他,不喜欢他。
司柏燃把身体蜷缩到一起,夏烟、夏烟……他在心底默念她的名字。
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那么坦荡、那么潇洒地说她不喜欢他?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喜欢我,还要回来?
你只是怀念过去的感觉,回来后,却发现早已对我没感觉了,是吗?
夏烟,为什么你的心可以收放自如?
司柏燃觉得喘不上气来,他扯住领口,却发现领带早已经不在了。
对,是她解的,她早就帮他把领带解开了。可为什么还是喘不上气来?
司柏燃一遍又一遍地想,夏烟,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可他还爱她。他要继续等下去吗?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贱。
公寓楼的对面是幢写字楼,已经凌晨,写字楼的灯还没有完全暗下去。
可司柏燃心底的那盏灯,已经熄灭。
他就在这冰冷的地板上睡去,沉沉地、睡去。
这次,司柏燃知道,夏烟不会回来了。
他无论怎么等,都等不到她了。
第96章
7月末, 夏烟在剧组晕倒,被送到当地县城的医院里。
医生对她的病情讳莫如深,只说他们医院治不了, 让家属尽快把病人转到大医院里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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