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德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好,正好刚才没来得及,我跟你们一起去,再叫一个熟悉庄园的人。”
他看了一下其他人,“管家熟悉别墅的构造,你留下跟其他人继续在一楼搜证,厨子跟我们一起去检查尸体。”
“警官!”袁咏梅叫住他,“让我去吧。”
方煜说道,“还是让男士去吧,尸体的样子可能不太……”
“没关系,我想再见见他……”
“那走吧。”李树德没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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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耀扬的尸体还放在花神湖的岸边,上面盖了一层白布。袁咏梅在路上摘了一枝白色的花,放在了尸体旁边,然后深鞠一躬。
“看样子袁姨和文先生的感情应该很好。”陈尧站在她旁边说。
袁咏梅直起身,第一次正视了青年的脸,随后又看向了别处。她缓缓开口,“我出生于天目村的一户穷人家庭,四五十年前,天目村还没得到政府的重视,是个相当落后的小农村。家里穷,又嫌我是个女儿,十几岁的时候就把我卖出去当佣人了。几经辗转,最后我来到了文莫庄园。那时庄园里的佣人多,我就专门负责照顾文少爷的起居,时间一长,文少爷就对我挺依赖的。后来随着年龄增长,文少爷成了文先生,他一直对我百般示好,我也曾对他动心过。”
“那你们?”
女人摇摇头,“从未在一起过。”
“为什么呢?”方煜问道,“情投意合,为什么要彼此错过?”
袁咏梅只是摇摇头,没说什么。
“你不难过吗?他死了,你就只是放枝花,鞠个躬?”陈尧问。
“我对他早就没什么浓厚的感情了,他死了,便是死了。我念他曾经对我的好,鞠这一躬,是感恩,也是送别。”她情绪淡淡的,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是因为这层关系,所以他才从来没有把你辞退?”李树德问道。
袁咏梅点点头。
“走吧,看看尸体。”方煜拍了拍陈尧的肩。
“嗯。”
陈尧把白布掀开,浓烈的臭味让人感到不适。文耀扬的尸体白得吓人,整体有明显被水泡过的浮肿。观察尸体表面,死者嘴唇和指甲发紫,颈间有明显的椭圆形掐痕。
李树德蹲下,扒开尸体的眼睛,眼睑处能看到红点。
这都是机械性窒息致死会造成的典型症状。
“能确定是溺死还是被掐死吗?”陈尧问。
“确定的话需要法医进行尸检,看舌骨或甲状软骨角是否骨折。但是尸体颈部两侧有明显的对称掐痕,扼颈致死的概率比较大,我觉得应该是凶手把人掐死后抛尸入水,伪造成意外溺亡的场景。”方煜说。
李树德看了一眼方煜,问道,“方先生还懂这个?”
“精神科时常会遇到患者闹着自杀的情况,所以我对尸体的分析也略有耳闻。”方煜道。
“我觉得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陈尧道。
“怎么说?”李树德问。
“这个现场太像是伪造的了,谁会大半夜的出来钓鱼?而且就算他真的是半夜出来钓鱼,连个照明灯都没有,他怎么看鱼漂?”陈尧站起身,尸臭味儿熏得他实在受不了了,“我更倾向于他是死在自己的房间里,然后被凶手拖出来抛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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