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冰水一刺激,刚被林雪温热双唇麻痹的痛感瞬间复苏,桑恬差点和林雪刚才一样倒吸一口凉气,但林雪回头瞥她一眼,她就忍了。
林雪仔仔细细把她的伤口冲干净了,仔细检查了下,才带着她走出浴室,让她床边坐下。
林雪把刚刚扔在门边的运动包拎过来:“上药。”
这就是她当运动员的习惯了,随时都在受伤,随身都带着药。
桑恬感觉林雪发现她受伤后,酒已经完全醒了,这会儿埋头给她的手指上药,特别冷静而有条理。
就是狼崽子不知拿的是什么药,往她手指上一涂,真tmd疼啊!她差点没叫出来。
但她是谁啊?她不是小坦克桑姐么?她能认这个怂么?哼她不能!
她默默把已到嘴边的呼声给吞了回去。
林雪低着头,特别轻柔的给桑恬手指缠上一圈绷带:“桑恬,其实你有个毛病我特别不喜欢。”
桑恬一怔。
素来明朗的双眼眯起来——狼崽子果然还是喝多了吧?竟然敢挑她的刺了?
她倒要听听狼崽子能说出什么毛病来。
林雪:“你在谁面前都能硬撑,但别在我面前硬撑行不行?”
“谁需要你一直当个成熟大姐姐了,你疼,你倒是叫啊。”
“我也知道怎么疼你的。”
桑恬彻底愣了。
狼崽子平时看上去又懒又拽的,一副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桑恬根本没想到,林雪会看破她的这层伪装。
从小桑恬就没有爸爸,都是桑佳一个人带她,为了赚钱,桑佳也忙,作为一个年轻的、女性的建筑师,想在行业站稳脚跟,她很能吃苦,泡在建筑所里鲜有出来的时候。
桑恬很小就明白了,很多事她只能一个人扛,她带着院里的小孩爬高上低,射弹弓掏鸟窝,直到桑佳交了个医生男朋友后,发生了桑恬被猥*xie的那事。
桑佳陷入长久的自责,班也不加了,每天在家守着桑恬。
最后是桑恬笑着跟桑佳说:“你一直这样,院子里那帮猴崽子都想我啦。”
桑佳终于重新去上班的那一天,桑恬在要踏出单元门以前犹豫了好久。
伸出的脚尖沐浴在阳光下,微微颤抖。整个人的身子藏在楼道的阴影里,仿若凝固。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自己走到了阳光下。
不走出来怎么办呢?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桑佳在家里,以为她睡了以后,对着各种账单叹气发愁。
这种性格一直保持到她长大,她成了所有人眼里的姐姐型。 无论上学时的杨静思,还是工作后的丁语柠,她好像习惯了遇事都挡在她们前面。
就算出事的是她,她也总是笑着安慰其他人的那一个。
桑恬以为自己天生就是这么飒,直到林雪裹好了她手上的纱布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说出一句:“我也知道怎么疼你的。”
桑恬才发现自己心底最深处,有个遗落于童年的小人在疯狂叫嚣:“也来疼疼我呀!”
只不过之前,连桑恬自己都忽视了那样的声音。
她吸吸鼻子。
然后,凑到林雪耳边,浅浅低吟一声:“嗯~”
林雪猛然往后一退,霎时失去重心,竟一屁股坐在地上,耳朵尖都红了的问桑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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