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坐进车里,他突然看到了自己西装外套的衣角上沾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藏揽柏来到医院的卫生间里,用冷水持续不断地对冲洗着双手,然后抽出来纸巾把手上的水珠擦干,再走出卫生间之前,把那价格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方慕躺在病床上,听着隔着门,门外有几分模糊不清的交谈声。
“咔嚓”一声,是门锁响动的声音。
藏揽柏推门进来了。
方慕精神状态在这一觉之后比上午好了许多,他坐起来,藏揽柏给他喂了水还有一些流食,方慕没吃太多。
方慕望着藏揽柏,眼珠子转动,目光落到藏揽柏额前有些湿了的发丝上。
“你去哪了?”方慕的嗓子喝了些水之后,好了许多。
“没去哪里呀。”藏揽柏坐在床上偏着脑袋看他:“刚从卫生间出来,怎么了?”
方慕闻到一股血腥味,掺杂着藏揽柏身上的淡雅的香水味道,一时间这味道变得有几分难言的诡异。
顿了片刻,方慕又问他:“你是不是也许久未睡了,要上来休息吗?”
“旁边还有一张床,你身上有伤,我怕碰到你。”藏揽柏看着瘦了一圈的方慕,小脸煞白。
回想起来那天藏揽柏见到的浑身是血的方慕,落到藏揽柏怀里的时候,身子是整个软绵绵的,呼吸微弱,仿佛一个不留神,就要完全丧失掉身体的温度。
哪怕距离那一天已经过去了许久,藏揽柏只要回忆起来,还是能够感觉到那种似乎是心脏被攥紧了的感觉。
“没关系,上来吧。”方慕看着藏揽柏迟疑的表情,又说:“我想要你和我一起睡。”
藏揽柏好像拿方慕很有办法的样子,他躺到床上,小心避免碰到方慕的伤。
两人面对面靠近着,藏揽柏很谨慎地搂住他,方慕终于又回到自己熟悉的怀抱里。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又止不住泛酸,但是到底是没有流下来眼泪,如此强忍住许久,听到藏揽柏闷闷地出声,说了一声:“对不起。”
方慕闻声想要抬起来埋在他怀里的脑袋,却被藏揽柏按住了后脑。
“以后可能真的要挂在身上才能安心了。”
在这样沉闷的气氛里,这句玩笑话也不能带来如何轻松的感觉。
“藏先生……”方慕有几分愣怔。
这是方慕第一次触碰到藏揽柏如此明显的后怕情绪,他感受到藏揽柏抱着自己的手臂收紧。
抬起来眼睛,方慕看到藏揽柏额前湿了的发在洁白的枕套上印出来血点。
房间的灯光暗下来,方慕听到藏揽柏的声音。
方慕眼睛凝在那血点上,有几分失神,没听清楚藏揽柏到底说了什么。
“什么?”
他听到藏揽柏清楚地又重复了一遍。
他说:“慕慕,我感觉爱你好像跌倒。”
方慕在一周后出院了。
他大部分都是皮外伤,伤口炎症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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