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反手捉着岁星的两只手,拽着往前走。一直到地下车库,被塞进了车子里。
车子关门没有声音,岁星跌落在柔软的车座上,发丝黏着泪水,粘连在莹白的额间,他撑着车座坐了起来。
直到车子驶出地下,有了光亮之后,岁星这才看清楚了方才是谁。
秀美的侧脸,手臂上戴着一圈松松垮垮的佛珠,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最后看一眼这座城市吧,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迷离梦幻的灯光人为的编织出来一场繁华的梦,原来刚刚的停电并不是事故,而是刻意为之。除了那个酒店之外,其他地方的供电完全不受影响。
岁星看到后视镜中的自己,莫名想到了影视剧中落魄奔逃、亡命天涯的亡国公主,眼尾晕出桃花似的湿红。
被自己的联想吓了一跳,岁星心想,他之所以会想到公主,一定是因为受了时厌的影响,要不是他张口闭口公主,他怎么会想到这个。
说起来,好像许久都没有见到过时厌了。
岁星透过那面后视镜,看清楚了自己嘴上被绑的是温白鹤的领带。他跌跌撞撞凑上前,企图用泅了水汽的眼眸来换取一丝怜悯。
最后一眼看到这座城市,要去哪里?
岁星没来由一阵慌乱,素白的手指抓着温白鹤的衬衣。
“真可怜。要是坐在这里的人是沈闻歌的话,要不定会因为怜悯放走你,可惜我并不是什么好人,会的事情不多,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想哭就哭,在车子里不会有人注意到你掉泪。”
温白鹤愉悦地弯着唇角,手搭在方向盘上,红绿灯都没有阻拦。
领带是近乎强迫地塞进口腔,然后带子在脑后绑了下,并不会影响正常呼吸。
是。
本来就不应该病急乱投医。
岁星颓然回到了座位上,寄希望于谢屿。他失踪的话,谢屿应该很快就会发现吧。
可一直出了京城都没有任何消息,来的时候,手机在谢屿的身上,岁星没有什么能够收到联系的法子。
车子猛的打了个弯,温白鹤开车的速度更快了些。降下车窗,灌进来凉风。
“困的话,直接睡就行。”温白鹤回过头看了一眼岁星耷拉下来的眼帘,“醒过来以后,忘掉这城市的一切。”
“总归,不会把你先.奸.后杀。”
岁星一坐车就容易困,困倦得不行,头枕着车窗,便不省人事。
意识浮沉中,隐约嗅到了湿咸的气息。但这几天夜夜笙歌,没日没夜,蹙了蹙眉,没有睁开眼。
醒来后,岁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脚踝上传来的冰凉触感像是被毒蛇紧紧缠住了,蜷缩着小腿,牵动了什么,清脆的铃铛声响了几下。
他坐了起来,意识并没有很清楚,看到细白的脚踝上,赫然拴着一条纤细的链子,银色的链子做工精美,系着几颗小巧迷你的铃铛,
岁星地困倦荡然消失,链子蜿蜒曲折,一直顺着地板,接到了墙焊着的环。
阳光普照,天空一碧如洗,蔚蓝无边无际,洁白的海鸥扑着翅膀飞向天边。金色沙滩看上去很干净。
岁星意识回笼,怔怔看着脚踝上的锁链。
脑子里突然补出来剧情。
谢家破产后,谢屿就是被囚在海岛的别墅上一段时间。这里与世隔绝,无人机和航船都很难抵达。
他盯着脚腕上的小铃铛看了一阵,动了动小腿,铃铛立马发出脆生生的响声。
链子看上去很长,足以让岁星在这间看上去足有两百平的房间里走动。
就算实际中的剧情走向和系统传送过来的略有不同,也不至于直接把主角都换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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