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随之消失,唾手可得的玩具也被随意丢弃。
“所以现在,你还想要这个角色——或者说,我吗?”
爱德华垂眸看去。
只见乔茜的脸容宛如一尊冰冷的大理石雕塑,完美、精准,伴随着一丝让影评人称赞的绝妙神性,却不带任何属于凡人的多余情绪。
他的心脏不由得因此狠狠抽痛起来。
但与此同时,他被爱情冲昏的头脑也迅速冷静了下来。
他定定地望了乔茜一眼,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带入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住面前这个女人,却不愿意叫她窥见任何他此刻的神情。
“别动,让我抱抱你。”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干涩,“我……我始终无法抑制地爱你,只要一想到你根本不相信这件事,我的这颗心都几乎被碾碎了。”
他的声音颤抖、眼眶湿润,面容似深海的礁石,在孤寂的夜月下却是冰冷又潮湿。
“你重复地给我希望,又有意让我失望。我被你变成一个由你掌控的受虐狂,痛苦也好,伤害也罢,你掌控了我,而我甚至不敢奢求你爱我。”
“我向你臣服了,彻彻底底。我把这颗心和无用的尊严都撕扯开,无论你如何对待,我会爱你直到你认为爱可能褪色的那天。”
微凉的液体顺着男人的鼻梁、鼻尖,悄然滴落在乔茜后背的一块皮肤上,几乎要将她烫伤。
她不禁想:‘我真的那么对他了吗?他真的就这么爱我吗?‘
同时,这也不可避免让她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感觉,渐渐驱散了她心中隐隐的厌烦,从而生出微妙而隐蔽的愉悦。
爱德华似乎是在尽力克制自己的哽咽,断断续续地道:“我不会再做多余的事,我放弃那个角色了……你是自由的。”
在乔茜看不到的角度,他蓝色的眼睛因为背着光的缘故,没有任何光线折射在漆黑湿润的瞳孔之中,深邃冰冷,如同孤寂的夜。
而他的语气却变得可怜兮兮,甚至还有些可疑的小结巴。
“别推开我,别讨厌我——”爱德华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只要,只要让我偶尔可以呆在你身边,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了。”
天,真要命。
乔茜可以无视任何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前任,却没办法拒绝一个将所有内心的柔软都袒露给她的小可怜。
她甚至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轻轻抚摸爱德华的后背,给这个男人一点无用的安抚,但刚刚抬起手,残存的理智又迫使她缩了回来。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事。”乔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冷硬,“你不需要这样。”
爱德华阖了阖眼,一滴晶莹的水珠坠在长长的眼尾睫毛上,随后他慢慢地笑了起来,苦涩而甜蜜,眼神却是锐利又冰冷的。
“可是,这同样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事。”他干脆将脑袋埋在乔茜的肩窝,声音闷闷的。
一时之间,这个阳台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拥抱着,确切地说,是乔茜被爱德华所拥抱着。
夜风带着微微的冷。
这个男人的心跳声,却炙热得像是要将人彻底融化。
忽然之间,原本对于他纠缠不休的烦躁感尽数消失,只剩下被满足的征服感和收藏欲,还有某种意义上的特殊成就感。
乔茜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无奈地说:“随你。“
她推开他,径自回到房间里。
好吧,这枝玫瑰自己给自己浇了水、剪了刺,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她的花园……那就,让它呆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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