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能把它放出去,煮着火锅,它一出去得乱套。”路越凛说。
“那怎么办?”林方歧坐在椅子上,这个点儿其实根本就不是他睡觉的时间,但人的贱性非常离奇,在他的床被抢走以后,林方歧就特别、尤其地想躺下睡觉,困意就像突然抽来的一闷棍,把林方歧整个人抽懵了。
“困得厉害就先去我房间。”路越凛道。
“啊?”林方歧哈欠打了一半又生吞了回去,他道:“我也没有那么困。”
“真的?”
林方歧不耐烦,闷了一口冷水,道:“真的。”
“行吧。”
把他叫来屁也没解决,林方歧懒得再多看路越凛一眼,他将降噪耳机戴上,在音乐软件上挑歌的时候,听见路越凛问:“手还痛吗?”
林方歧瞄了一眼由于洗了好几次手药水早就被洗掉的小臂,青紫的痕迹显露无疑。
“不痛。”林方歧按住小臂,摇了摇头。
路越凛出去时把门带上了,林方歧又看了眼在他床上睡得正香的墩墩,觉得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白天装得那么懂事,晚上就来偷偷祸祸了,现在搁床上赖着一动不动,那模样简直是要和林方歧争夺这个房间的使用权。
林方歧听着歌,想找个东西去勾狼犬吊在床边的尾巴,手边没什么工具,他便抬起脚绷着脚尖去顶。
墩墩感受到拨弄的力道,尾巴一摇一摇的,林方歧支着腿,冲着摇动的尾巴拍了段视频,他想发给宋文彦,门却突然打开,一错手,消息顺势发给了在列表前排的路越凛。
“你在做什么?”路越凛站在门口问。
林方歧登时缩回腿,脸上的笑意收敛,他看向路越凛,道:“你怎么不敲门?”
“手上不太方便。”路越凛道。
林方歧这才注意到他两手都拿着东西,瓶身很熟悉,熟悉到没打开林方歧已经能回忆起那股味道了。
“自己能涂吗?”路越凛把药放在桌上。
“……能。”林方歧道。
“行。”路越凛看了看狼犬,说:“他们一会儿就走,等收拾完,我把墩墩带出去。”
“好。”林方歧点点头。
路越凛很快走了,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留下一个药瓶,林方歧盯了好一会儿也没动。
倏尔,一条消息打断了林方歧的思绪,他摁开手机,点进聊天框才发现视频发送错误。
而消息是路越凛回复的。
。:可爱
林方歧:……
可爱你大爷。
林方歧心头一阵憋闷,他把药水放到电脑屏幕背后,看了两个MV后,又将药水拿出来,被电脑产生的热气熏了一会儿,瓶身都是热乎乎的,林方歧打开药瓶拿棉签蘸了滚在青紫的位置,在淤痕处厚厚地涂了一层。
药水的味道不管闻多少遍都不习惯,难闻得要命,林方歧被熏得头晕,更困了,看着霸占他床位的狼犬,林方歧揪了一截纸揉成球丢过去,但收效甚微,狼犬毫无反应。
林方歧把窗户推开散味儿,坐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MV里又唱又跳,林方歧的眼皮却越来越沉。
“咦,方歧弟弟呢?”周俊茂扶着醉酒的老大哥下楼后,又返回楼上帮忙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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