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到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会不会是我在做梦。”温以遥拧开酒瓶,一瓶撒在地上,一瓶自己喝。
吨吨灌了两口酒,辣的连连嘶声,“我的妈呀,你怎么会喜欢喝这个啊。”
说着,他就笑了。
“也对,你那时候压力大,借酒消愁嘛。也不一定是喜欢。”
他以前来扫墓,总恨不得抱着墓碑哭晕过去,眼泪不流干他是舍不得回家的。
可这次一点都哭不出来。
大概因为死过很多次了,慢慢地对于人的一生也没有那么执着。结束了这一场,总会有下一场。
温以遥看着照片上,三十六岁的女人脸上毫无岁月的痕迹,笑眼弯弯的,谁也没想到她那时候已经被查出了癌症晚期。
上午拿到结果,下午她就带着温以遥去拍了一套价值99块钱的昂贵写真,十六张照片,有双人的,有单人的。
然后她抽了一张她觉得自己拍得最漂亮的正面照,对温以遥说:“这个就当遗照,以后你要拜就拜这张,永远记住你老妈最美的样子。”
咕咚又是一口。
温以遥的嗓子被辣得发痛,他抬手轻轻扫了扫照片上的灰尘,张了张嘴,可又觉得没什么想说的。
就在这儿坐着,偶尔想起来,说句什么,更多的时候是在发呆。
时间过去得很快,不知不觉天就沉了下来。
“哦,我想起来要说什么了。”温以遥站起身的时候脑袋一晕,险些跌倒。
他酒量不太好,二锅头度数又高,一不小心就上了头。
稳稳站住后,才说:“你送我的最后一个生日礼物还记得吗?就是小陆代言的那个ZL的表,死贵死贵的那支。我拿去修好了。”
他伸出手,把表带取下,两只手摊开给妈妈展示自己的修复成果,笑道:“你看,跟新的一样。”
说着,忽然又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顺手把表放到墓碑上,然后抓了一把花生塞嘴里,企图用这种方式消解酒精。
——
走出公墓园的时候,天色已经很黑了。
这个地方不太好打车,温以遥只得又往地铁走。
他现在有点后悔喝了那两口二锅头,因为白酒后劲太大了。虽然他还走的稳路,但脑袋晕晕的,而且身上或多或少带着酒气,不知道地铁让不让他上。
刚走到站口,温以遥被台阶绊住,踉跄了一下。就在他侧身的一个瞬间,余光发现,好像有个人影跟在他身后。
但当他回过头的时候,就消失了。
温以遥毕竟是扮演过警察、雇佣兵以及星际大盗副舰长的人,对于这种程度的跟踪,早该有所察觉。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导致他反应迟钝,竟然现在才发现对方的存在。
温以遥不疾不徐转过身,昏暗路灯下看起来一个人也没有,虫鸣声使得夜色显得很静。
他朝着刚才看到的方向走去,轻微的醉酒并不妨碍他打架,如果有人不知好歹,他会让对方后悔的。
“出来。”
一直走到路口,也只看见零星的几辆车,没有行人的踪迹。温以遥干脆开口,“我已经看到你了。”
温以遥蹙着眉,就站在刚才人影出现的地方,左右观察了很久,还是没有人。
就在他以为自己是真的醉到出现幻觉的时候,却发现,身旁的花台上,却端正地放着一块表。
温以遥一惊,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腕,果然,他把手表遗留在公墓了!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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