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就是那些嘈杂的声音尖叫着,痛呼着。
其间还有他小区保安的震吼:“我报警了!”
但到底有没有报警,没人知道。
“打死人啦……”
有个奄奄一息的声音响起。
放在温以遥眼前的手忽然松开。
他呆呆站在原地,循声望去,发现短短十几秒,地上是一堆砸得稀巴烂的相机,刚才气势汹汹的狗仔们也都坐倒在地。
其中一个叫得最欢的,现在被陆尽洲抓着衣领,一只眼睛已经被揍得瞬间发红,说着话的工夫吐出了一颗门牙,呜呜哭着。
而陆尽洲扬起的拳头似乎没有打算停下。
温以遥几乎以为他要杀了他们。
但这是法治社会,温以遥作为良民,有这个责任阻止惨剧的发生。
他伸出两只手,抱住了陆尽洲的胳膊:“好了,已经可以了。”
陆尽洲的呼吸很重,他垂着头,好像是特地花了些时间来整理情绪与表情。
绷紧的身体在下一刻缓缓放松,他终于松开狗仔的衣服,忽然将一枚名片扔到地上,哑而低沉的声音说:“没死的话,联系她。”
索赔或是打官司,陆尽洲没有在怕这些。
他站起身,没有看向温以遥,手臂轻微地震颤着,好一会儿才虚扶了一下温以遥的肩,却避开眼神:“这里不太好,今晚换个地方住。”
他说话的声音沉稳平静,可温以遥从他脖子上突兀的青筋,感受到了陆尽洲情绪的克制。
温以遥没有说话,跟着陆尽洲又重新走回车旁。
身后的狗仔抱着他们相机的残骸,没有人再敢追上来。风见微的名片是他们唯一的收获。
陆尽洲为温以遥开车门的时候,才终于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到了最初的温和与冷静,他低头看到了自己骨节上沾染的血,不动声色地背到身后,不敢让温以遥看到那些刺眼的红。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动手。
这已经不是那些容得他随便乱来的书里的世界,他回到了他现实的秩序中。
他应该要做「陆尽洲」。
一个好的,不让人恐惧的「陆尽洲」。
可他似乎已经无法褪去内心中最阴暗的那一面。
或许又吓到他了吗?
陆尽洲连抬头确认的勇气都没有。
“我送你去附近的酒店。”
他为温以遥拉开车门,可对方却一直没有动作。
绿化带传来轻微的摩擦声,路过的流浪猫发出了瑟缩而不安的「喵喵」声。
两个人的呼吸声交错在,在这个万籁俱寂的时刻,显得吵。
“陆尽洲。”
温以遥憋了一晚上的那口气,也在这时吐了出来。
他长长地叹息,然后说,“如果酒店也不安全,怎么办呢?”
“我安排人手,这几天陪着你。”陆尽洲一直没有抬眼,浓密深黑的眼睫遮挡住了他此刻的一切。
“什么人手?”
“保镖。”
“很能打吗?”
温以遥仿佛故意跟陆尽洲过不去,话赶话地追问他。
仿佛刚才在车上说自己嘴笨的人不是他。
陆尽洲却不烦他,每一句都认真回答:“能打。”
温以遥冗长地「唉」了一声,忽然伸手,抓过了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