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遥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于是伸了个懒腰,重新打开浴室的门,准备睡觉。
却看到陆尽洲仍然站在刚才的位置,仿佛一尊雕像,寸步未挪,用着和半小时前一样的姿势守在门口。
但表情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隐约泛着红血丝的眸子看向温以遥。
“对不起。”
在和温以遥对视的刹那,陆尽洲便开了口。
“啊,对不起什么?”温以遥先是被门外的人吓了一跳,又听见这声莫名其妙的道歉,一下就呆了。
“或许我说错了话,做错了事。”陆尽洲的眉心隆起一道川字,表情凝重,但声音很轻,“你为什么生气?”
“我没生气。”温以遥眼珠子左右乱转。
他当然有生气。
气陆尽洲欲擒故纵玩弄他,把他带回来又假装正经。
又或者气自己糊涂,把陆尽洲当作一个错误的对象,像犯了癔症,以为陆尽洲对他有意思。
“遥遥。”陆尽洲喊了一声,随即又态度端正地改口,“温以遥,如果有什么地方出了错,我需要你告诉我。”
陆尽洲对亲密的定义很粗浅,对温柔的理解也有限。
他认为,保护温以遥不受到伤害,是对他好的一种最直接的方式。
关注温以遥的一切,照料他的需求,听他的话带他回家,这是一种取悦。
保持绅士的距离,克制自己所有的欲望,藏匿野心,掐灭妄想,是对温以遥的尊重。
他想拿出一点诚意来,学着做一个体贴的人,改变曾经留在温以遥心中那些可怕又抗拒的形象。
结果第一步就失败了。
陆尽洲没有可以学习的参照,不知道怎么安抚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温以遥。
他没有哄过任何人,也没有哄过温以遥。
“好吧,我是生气了。”
所幸,陆尽洲终于得到了温以遥的实话。
但温以遥下一刻却把陆尽洲轻轻推开。
他走到床边,突然转身,指着那张一看就没有人睡过的大床,对陆尽洲说:“我以为今晚会是我们俩一起睡在这儿。”
陆尽洲瞳孔骤缩,似乎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以为你对我一见钟情,我以为你在节目上给我这样那样抛媚眼儿,是在暗示我。你关注我的微博,还转发我们的视频,我觉得那是在明示我,今天接我回家,还为我打人,是在我面前挣表现。”
温以遥掰着手指头数着他对陆尽洲的误会,然后大大地叹了声气,一屁股坐到床上,说,
“我觉得我就好像被你仙人跳了。”
他说完,就抬头看着陆尽洲。
陆尽洲躲了一晚的视线,也终于肯回归正途。
他们看着彼此,有整整半分钟,没人说话。
温以遥努了努嘴,无趣地埋下了头,湿漉漉的脚丫子在地毯上擦来擦去。
他不再看陆尽洲,自己跟自己玩。
温以遥知道他讲了不该讲的,但他不太在乎。
得罪陆尽洲又怎么了?陆尽洲先得罪的他。
对他没心思,干嘛要做那些事呢?
陆尽洲根本不知道,为了能把他和他们分清,温以遥费了多大劲。
在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时候,他故意来招他,等温以遥跟着他回家了,又把他置之不顾。
换谁能不生气呢?
正气着,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温以遥愣了愣,还没来得及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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