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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温以遥又是习惯性地先睁眼发呆。
他从第四个穿书世界起,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因为扮演过太多角色,常常在梦里混乱起来,醒时记不得自己是哪个角色,叫什么名字。
温以遥需要花个几分钟,来适应一个不属于他的身份。
但回到现实以后,温以遥已经在慢慢改变这个习惯。
可每次和陆尽洲相处的时候,那种乱七八糟的混沌感复又重现。
身体的感官回来了,温以遥又闭上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幺幺,醒了?”
听到这个称呼,温以遥猛地睁了眼。
他侧过头,陆尽洲又用那种密不透风的姿势抱紧他。
“怎么这么叫。”
他们离得太近,目光对视的时候,让温以遥有压力,他抵着下巴,把脑袋埋进陆尽洲的怀里。
“或者你喜欢别的?”陆尽洲已经醒了很久,为了不惊动温以遥,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手臂轻微的发麻,他没有收回,只问,“想听我叫你什么。”
温以遥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幺幺并不是什么特别的称呼,他妈妈的老家管所有小孩都叫幺幺。后来到了朝京,这边的人没有那种叫法,加上温以遥自己的名字也像幺幺的谐音,很长一段时间街坊邻居都这样叫他。
幺幺,小幺儿。
和宝贝一样,是种过分亲昵的称呼。
陆尽洲知道吗?
应该知道吧。
“随你好了。”温以遥轻轻翻了个身。
然后嘶了一声。
又是那种疼法。
“疼?”陆尽洲贴着他的背,手放在温以遥的腰上,替他轻轻按揉。
温以遥看上去并无不妥,推了推,说:“没事,我去洗漱一下。”
但陆尽洲没放人。
他把他箍在怀里,温柔得很强势,一边为他按着腰,一边说:“我知道了一件事。”
“唔,什么?”
陆尽洲的手法还不错,力道适中。
温以遥发现自己挣不开以后,就干脆躺下让他伺候。
然后他听见陆尽洲靠在他耳边,说:“你很会骗人。”
温以遥身子一僵。
他下意识以为陆尽洲发现了什么。
可仔细想想,温以遥也没做什么坏事,不需要心虚。
等放松一点,他才问:“我怎么骗人了?”
耳尖忽然被轻轻咬着,陆尽洲说:“你的心情藏的很好,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无论说什么,做什么,温以遥总是在努力表现出自己的冷静。
他经过那么多事情,才终于从一个怯懦笨拙的人成长至今,他希望自己是不会露出破绽的聪明人。
游刃有余,从容不迫。温以遥看上去可以完全掌控自己的情绪。
可他的狂乱的心跳,染了血红的耳尖,却会暴露他的所有不平静。
陆尽洲是在昨晚发现的。
他问温以遥「这样好不好」,温以遥躲开他的目光,什么都不说。
但陆尽洲还是懂得了他。
于是给了他好的结果。
要不是酒店的电话响起,他们的这个上午或许又会在床上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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