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太突然,陆尽洲愣了,温以遥自己也毫无预备,他的唇狠狠撞在陆尽洲的下巴上。
陆尽洲很快反应过来,扶住温以遥的身体,低头接应了这个吻。所有的仓措,内忧外患,被短暂地隔绝。
他们吻得像打仗,兵荒马乱一阵。
陆尽洲在克制,温以遥却在放肆。他用力地咬着陆尽洲的唇,呼吸间,用一种并没有什么威慑力的口吻吓唬陆尽洲,说:
“我不会哄人,也不想哄。你要是一直生气,我就走了。”
段克危的笑声停在了那一刹。
他此刻看上去是个局外人。
明明是他在揭露,是他在导演,但被他圈入局中的两个人,根本不打算理会他。
在段克危想象中,应该害怕地逃跑的小爱豆,正抓着陆尽洲的衣角,脸上露出假意威胁。
而陆尽洲,这个被他判断为没有情感的强烈反社会人格者,却忽然露出了一种超乎寻常的脆弱的神情。
段克危看见陆尽洲恳求讨饶般抱着温以遥。
看陆尽洲回吻温以遥时小心翼翼的样子,本该内心蛰伏着野兽或疯子的男人,开口说话仿佛乞怜:“我没有生气,不要走。”
段克危的表情空白了一阵。
这一刻,没有人在乎他。
也没有人要为他成功的推理发出赞叹。
那两个人的视线里甚至容不下段克危的惊恐。
广播里忽然传来节目组的声音:“A组玩家游戏继续,C组玩家暂停进程。”
陆尽洲的从一个纠缠的吻中睁了眼,他对温以遥说话,语气是那么温柔:“幺幺,你先回去。我很快来。”
温以遥被他吻得有些喘,「哦」了一声。
他自然也听到了节目组的声音。但他不知道什么叫暂停进程。
等他再想和陆尽洲说话的时候,一睁眼,人已经坐在了教室了。
——
“真有意思,这好像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段克危花了好一阵,才收拾起方才的错愕神情。
他不愿意承认事情在掌控之外,也不接受现在的情况发生了变化。
他靠在一旁的办公桌上,看见周围静止的一切,等到心理平衡了一些,才又看回陆尽洲。
而随着温以遥的离开,陆尽洲的表情也已经恢复了他本来的样子——冷漠,淡薄,但眼底藏着幽暗的潮涌。
“请二位稍等两分钟,身上还未解除的传感设备先暂时保留,工作人员需要记录一些后台数据。”
因为两个人都取掉了耳麦,导演组的声音是从广播中传出。
紧接着,他们身边的场景开始逐一褪去,视线一点点变黑。
“只能说,你挑了一个很好的行骗对象。你看他刚才那样子——”段克危找回了自己的气势,高高扬着眉,接着说,
“要么是他傻,要么是你太会装腔作势。刚才那么明显,他居然还说不信?哈哈哈——呃啊!”
陆尽洲袖中的解剖刀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以段克危根本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刀口已经扎向了段克危的喉管。
这第一刀,没有切中传感芯片。
但是切开了他的脖子。
如同段克危所说,这里的一切都和现实一比一还原,于是皮肤,鲜血,全都在那一刻,绽放出血红的光。
传感没有立刻断掉,段克危直愣愣地跌坐在地上。
百分之五十的疼痛,没有让他失去意识。
他在意料之外的惊惧中,眼睁睁看着陆尽洲朝他慢条斯理地走过来。
陆尽洲蹲在他身边,对他说:“对我那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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