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柏木香,你闺女儿在闺塾学的,学会了还非说以后也要教我。”
“蜜娘手就是巧。”
“可不是,若非我坐月子,也能照顾她。看顾她的二妞到底不仔细,之前让蜜娘长痱子,后来身上被蚊子咬了也不知道熏虫。”定二奶奶生怕女儿哪里留疤,对下人照顾不周也是颇有怨言。
阮嘉定笑道:“无事,等我乡试中举,到时候再买人来伺候。王五倒也罢了,他两个丫头子到时候嫁出去就成,这样也全了尚四嫂的面子。”
定二奶奶不由得感叹:“二爷,你处处为我着想我很高兴,但你若能中,就更好了,从此我们母女三人就再也不必受人欺负了。”
“怎么说这样的话?谁敢欺负你们。”
“我倒也罢了,就咱们蜜娘这样的好相貌,如同明珠一般,她在陋室都能生辉,日后愈发大了,恐怕越发出众,我们做大人的能护住她,她就能一辈子快活,否则…”
阮嘉定听了一凛,确实如此,在平凡之家生的过于貌美出众就未必是件好事呢!
“嗯,你放心,我必定好好考,且能够护住女儿。”
夫妻二人又耳鬓厮磨了几句,在外有一道影子闪过。
不是大妞又是哪个,她也不是刻意听房,就是趁着好婆在厨房忙,她在这里洒扫庭院,平日里阮十一的下人都只伺候阮十一,粗活还是她和母亲做,当然,定二奶奶也给她们发了工钱。
可她听到的话让她十分吃惊,真是没想到二奶奶居然要赶她和妹妹出去。
二妞也就罢了,她求求小姐,也许小姐让她留下来,再者二妞年纪还小,即便嫁出去也还有好几年,她却不同,她现在不小了,嫁出去又能嫁什么好人。
她看了一眼正房,咬咬牙下了决心,她本以为这要等机会,日后行事,但怕是等不了了,爷岁试之后就去武昌,并不会回来,她就没机会了。
“蜜娘,我这里有本王勃的诗文,喏,你拿去看吧。”郭瑶玉拿了本诗集递给蜜娘。
蜜娘笑道:“那我多谢课长了,哦,对了,课长,我那本李易安的词不必那么快还我。”
洛秋君家的书基本不外借,倒是郭瑶玉喜诗词,家中书也多,经常交换看。
“怎么你喜欢王勃呢?我以为你的性子,应该喜欢易安居士才对。”郭瑶玉还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蜜娘年纪这般小就展现了过人的天赋,她一手琵琶初学不过半年就弹的不错,很有才情,以后必定也有可能成一个很灵性的诗人都有可能。
蜜娘就道:“我最喜他《滕王阁序》里的一句话,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这话的意思是即便是处境越是艰难的时候,信念越发要坚定,越不能放弃自己的目标。
“这倒是极好的志向。”郭瑶玉不由颔首。
说罢,她又看计春芳托腮在发呆,走过去道:“你这是在想什么?怎么呆了不成?”
计春芳摇头:“还不是我姑母要来,她素来是老鹰见了兔子不撒手,我正烦着呢,每回回家来就是借钱,借了钱从来不还。她那儿子素来喜欢赌博抹牌,不做正经营生,我爹近来去了开封谈生意,我娘这病刚好,她这一来就是住一个月,也不知道如何折腾。”
“你们家下人那么多,你祖母也在,哪里累得到你娘,你就放宽心吧。”郭瑶玉宽慰。
却听计春芳道:“我哪里只是因为这个,她总撺掇着想让我表哥娶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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