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夫人对外人都那般舍得,对亲女儿却不闻不问,人家过好了,才要认亲。
简家那个女孩子也时常欺负蜜娘,认为蜜娘矮她们一等。
故而,她大抵是孝顺母亲,怕认了亲反而遭罪,所以索性做了恶人。
只是因为她如此刚强,祖母作为简夫人名义上的姐姐就颇有微词,她娘则认为简夫人那么大方,为何不能圆滑一点。
这世上很多人是你不喜欢,但你又必须打交道的,没什么深仇大恨,就该最大利益化,显然蜜娘有点太书生气,太板正了,若是个男人,可以受人钦佩,是个有风骨的,女人太要强了,却不是什么好事。
徐氏就对方惟彦说的:“真是人不可貌相,我本以为她是个活泛的人,没曾想性子这样强,听说把简夫人堵的说不出话来。”
“娘,人生来就有很多种,我看她平日性情平和,大抵是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要不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呢。况且,为何简夫人权势大,她们就一定要够着去呢,这趋利避害虽然是每个人的本能,但总有人就是不屑那些。难不成日后儿子万一落魄了,您不希望您媳妇和儿子患难与共,反而希望她攀高枝?”
徐氏这才明白:“你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是替她说话,放心,我就这么一说。老太太为了她给了我不少脸子看,话里话外说我招了她进来,你知道的老太太是翁家人,她娘家人唯一混的好的也就是她这位妹子了。我知道你这个人向来厚道,就因为这事,你祖母就作主把我看好的院子给了老三,他今年成婚抢了你的院子,我知晓你也不生气,可我这做娘的……”
方惟彦摇头:“娘,天要欲其亡,必先欲其疯狂。”
“千里搭凉棚,总有散的那一日,祖母她老人家明年古稀之岁,父亲也早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了,谁知道这侯府还能不能长久住下去呢。”
这似乎是儿子唯一一次露出些锋芒来,徐氏有些心惊:“彦儿,你在说什么呢?”
方惟彦又恢复道以往那温润的模样:“儿子并未说什么。”
“罢了,我看阮家这小姑娘年纪还小,她不知道这世上的事并非非黑即白,等她进门了,我再好生□□一番。”徐氏本人对蜜娘没什么看法,这个儿媳妇是她挑的,应该说她一眼就看中了。
全天下大概没人不喜欢她,也正因为如此,徐氏才力排众议选她做媳妇。
蜜娘可没料到她的事情会在未来婆家闹出这么多风波,以至于婚房都被人抢了,她正想着张夫人的事情,“现在咱们位卑,但也不能不盯着她,不能说因为咱们现在没事就放过她。爹,娘,女儿甚至怀疑当年廖氏要给您下药的事情怕都是有她的手笔在。”
这才是重点,张夫人虽然以前的证据很难找,余大忠本人也确实有犯事,她是顺手推舟再让阮嘉定去不成京中赶考。
定二奶奶深以为然:“嗯,我们会留意的。”
不过,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阮嘉定感叹:“还好没认亲,要是认了亲,一沾染上利益,咱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蜜娘笑道:“您知道这个道理就好,反正咱们平日做好防范,不过,您现在是朝廷命官了,她也不能向之前那样了。”
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又说过了几日后的早晨,天还未大亮,阮家一家人还在睡梦中,却听见有人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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