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娘道:“娘亲,晚上人家吃的那么饱,我不想喝了。”
“这是安神汤,今晚早点睡,明日还得早起呢。”说罢,又让丫头们出去,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一样。
蜜娘接过安神汤,随意喝了几口,就见定二奶奶期期艾艾道:“这是那什么……你要好好看看。娘今日陪你睡,你若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娘。”
这居然是避火图,也难怪定二奶奶觉得不好意思了,蜜娘打了个哈欠,丢在一边:“我不必看了。”
“傻孩子,你不看怎么成?”定二奶奶一向对女儿百依百顺,现在见她在最重要的事情上撂挑子,忙道:“来,我教你。”
听亲娘说这个,蜜娘听的昏昏欲睡,一会儿居然睡着了。
气的定二奶奶不行,但是又怕吵醒女儿,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女儿居然掉链子了,要知道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鱼水之欢,若是房事不谐,那以后可是很痛苦的。
正埋怨时,见女儿抱着她,小脸蛋因为睡熟了红扑扑的,一看就睡的很香。
她的心又软的一塌糊涂,睡吧,好好睡着。
回来时,见一向好眠的阮嘉定居然也没睡,她还奇道:“怎么还没睡?”
阮嘉定挠挠头:“也睡不着,大概是太热了吧。”
丈夫说的当然是遮掩的话,昨儿更热,他是倒头就睡,今天哪里是睡不着,分明就是想着女儿呢。
定二奶奶没有揭穿丈夫的谎言,因为她也睡不着。
大概宅子里唯一睡的着的人就是蜜娘了。
至于东安侯府,已经四处张灯结彩,蜜娘的嫁妆已经送了过来,其实七十六抬一点也不少,徐氏还不高兴道:“老二的媳妇于氏当年进门才六十六抬嫁妆,也没人说什么,老三那还是个乡君,出嫁也不过八十二抬,好些还是旧的,箱子都轻飘飘的,蜜娘的嫁妆分明在京里也算丰厚了,怎么就点了你那小姑姑的眼?”
方惟彦褪下新郎服,出来后听他娘这般说,不禁道:“这有什么,她要说就只管说去,明日蜜娘就要进门了,她就是没嫁妆进门,也照样比那些所谓嫁妆丰厚的人好多了。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没本事的人才盯着这三瓜两枣,见天儿的说。”
“是啊,还挑什么旁支嫡支,我说这世上的人也太会挑了。”徐氏摊手表示不解。
方惟彦笑道:“这多半是那些没见识的人弄出来的,阮家嫡□□些恩荫捐官的,难道就比蜜娘爹爹正经两榜进士出身的好?”
徐氏点头:“就是这个理,还有挑人家嫡庶的,阮家庶房的女儿做皇后,谁敢挑剔什么?简夫人还是填房出身,谁又小看她了。你那位同年张敖还是元辅的庶子,还比他大哥受宠多了。”
“您说的正是这个道理,小姑姑把嫁妆看的天大,若非是侯府撑腰,她那些嫁妆哪里能带回来。”大家哪里调什么嫡庶旁支主支,其实都是看权利大小。
偏有些人想不清楚。
天底下的官员,越靠近皇上的,官位即便低,也无数人奉承,因为越靠近权利中心。
“好了,你也早些歇息,明天还要去接新娘子。”
难得方惟彦这样平日淡淡的人,居然满脸笑意,还狠狠点了一下头:“儿子这就去歇息,娘也早些送,儿子送娘出去吧。”
徐氏让他止步:“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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