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叔棠闻言,不禁皱了皱眉道:“此意是眼见未必为实?”
“不错。”秋濯雪点点头道,“秋某正是此意,你看到血劫剑接连迷惑两人,又伤亡许多人,却不仔细想一想,在场群雄为何只有柳枫剑客一人行动?”
宋叔棠琢磨片刻,仍然不得其解:“还请恩公赐教。”
“宋少侠,我且问你,倘若在酒鬼面前放上一瓶美酒,在老饕面前摆上一盘佳肴,在你这样的铸师面前放上一块天外陨铁。”秋濯雪垂眸道,“你认为结局会如何?”
宋叔棠沉默片刻:“恩公是说,柳枫剑客死于自己的贪念?而非是血劫剑的迷惑?”
“不错,即便当时无人动手,我想那位幕后主使的计划一定也会相应有所变化,我清晨所追的那名小贼,绝非是偶然路过想进来喝杯茶水歇歇脚的普通行人。”秋濯雪淡淡道,“要是客人,本该光明磊落入庄,只有贼子才会偷偷摸摸。”
“如此一来,足以证明血劫刀剑一事的确是有人故意为之,只是这刀剑上的秘密,咱们暂时还没能破解。”
宋叔棠又道:“可是,这也不过是恩公的猜测而已,倘若血劫剑上真是有人动了手脚,古神医怎会查不出异样?”
其实宋叔棠这番话,心里也矛盾得很。
作为江湖中人,他当然不希望血劫剑真是魔兵出世;可是作为一个铸师,难免相信兵刃有灵这样的事。
古蟾忍不住出声:“医道何其精妙,我这一生钻研药道都忙不过来了,更何况毒理。天底下那么多药谱毒经,我所知的不过是沧海一粟,看不出来有甚么稀奇的。”
“人家称我老头子一句神医,可到底是医不是神,否则人家岂不是该叫我医神哩!”
古蟾虽毕生潜心医术,但需知医道博大精深,他所学越多,便觉所知越少,行医多年,最是讨厌拿神鬼之说来糊弄病人的江湖骗子,承认此事虽然有损他的名声,但还是力挺秋濯雪的看法。
其实古蟾此言甚是谦虚,江湖人既称他为神医,自是他治病救人极有一手,许多疑难杂症也不在话下,可医道本就需要时日与病人来钻研。
血劫剑此事,处处透着古怪,时日又短,他一下子查不出所以然来也是常事。
宋叔棠还当他是故意在说气话,连忙赔罪:“在下并不是有意冒犯。”
秋濯雪又道:“步天行杀死仆人后持剑一路往剑林而来,正如传说一般,沈二娘子杀死身边所有活口后,直奔徐还愁。若当真受兵刃驱使,不说其他,李剑涛就在旁侧,择主何必舍近求远?想来剑主并非是完全丧失理智,而是更像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身体仍受自我所驱使。”
“所以他才会前往剑林……寻找越大侠。”宋叔棠忍不住看了一眼越迷津。
越迷津忽冷冷道:“你最好还是希望血劫剑只是凡铁。”
宋叔棠不禁问道:“为何?”
“它若当真有灵,千方百计挑起残杀,选择的剑主却为一亲烟波客芳泽,便如此轻易地将它弃舍在地。”越迷津脸上流露出一丝讥讽,“此刻只怕恨不得跳回炉中重铸。”
秋濯雪:“……”
宋叔棠:“……”
古蟾:“……”
杨青情不自禁道:“越大哥,你说得好有道理啊。”
宋叔棠立刻就被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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