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结果是,秋濯雪愿意相助圣教杀我,如此一来,免去了圣教牺牲;即便不愿帮忙,因蛊药一物,他也绝不会站在我这边。”
这叫秋濯雪忍不住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然而你欲以情理晓动此人时,已经暴露你们对蛊物一无所知。”藜芦嗤笑道,“你们不知我所给的蛊物拥有怎样的毒性,怎样的功效,也无法给出解药。那么,为了解蛊,他即便与我为敌,也定然会千方百计要保下我的性命。”
“那么,你动情感慨之时,到底是在将他拉向自己,还是推向我?”
荆芥冷汗潺潺,忽然看向秋濯雪,已存了几分疑心,口上兀自顽强:“藜芦大人,你本事不俗,圣教之中却也未必皆是草包……”
他话还未说完,藜芦道:“不是吗?”
这叫荆芥的脸色煞是难看。
“也罢,就当圣教有此本事。那么,你可曾想过,他终究是一个中原人,倘若他是来探查圣教底细,以便中原借口入侵,你们却将他奉为上宾,岂非是个大大的笑话。”
藜芦缓缓道:“我的本事如何,你们再清楚不过。现在圣教当真承担得起杀我的代价吗?你们到此来,已做好殒命的准备,那圣教呢?青槲已做好了让圣教为我陪葬的准备吗?”
他每说一句话,荆芥的脸就更白上一分,到最后,几乎半点血色都已没有了。
这些顾虑当然不一定会发生,却不能不想,不能不思考,更不能不警惕。
秋濯雪只能苦笑,他才领教过藜芦的武,眼下又领教了此人的智:“秋某若说中原武林并无此意,想来各位也未必相信。”
圣教一片寂静。
藜芦似笑非笑地抚弄着醉梦花:“眼下最安全的做法,就是你们决意联手杀我之后,再立刻让他亡命墨戎之中?”
荆芥下意识看了一眼秋濯雪,目中隐隐流露凶光,他到底还不算笨,转过头来对藜芦冷声道:“藜芦大人不必挑拨离间。”
“三言两语,祸水东引。”秋濯雪抚掌叹息,“尊驾真是好本事。”
当没有足够的力量时,任何威胁都显得可笑,藜芦果然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这等天真愚昧,看来圣教离亡不远。”藜芦缓缓道,“叫你们草包,还是抬举,青槲简直还是个毛头小子。”
荆芥已经说不出话来,在场三方之中,他带来的人最多,因此才勉强够上这张棋局,然而作为棋手,他的表现却实在有些难堪,眼睛滴溜溜在两人身上打转,又惊又疑,实难平定心潮。
又听秋濯雪缓缓道:“不过秋某倒是好奇,不知藜芦大夫要是遇上这等变局,会如何处理?”
“不需要大义,不需要理由,我是巫觋已经足够。”
藜芦道:“不惜代价,一个不留。”
他的声音仍然如此平静,没有愤怒,没有血腥,没有仇恨,却足够令人心寒。
此言听来是易地而处如何安排计划,又似是影射接下来众人的下场。
圣教悚然一惊,一种莫名的恐惧之意自众人的心头拂过,心情甚是混乱,几乎齐齐看向了荆芥。
荆芥更是手足无措,无论来时想得再如何清楚明白,可听见藜芦的这番话后,他又怎么敢毫不犹豫地下手,倘若这中原人真是来探查圣教的底细,他岂非成了千古罪人。
可是藜芦此言,更是叫人心惊胆寒,魂飞魄散。
几乎是第一反应,荆芥脑海中只浮现一个字。
走——
局势转变飞快,忽就成了圣教弱势,远处的伏六孤与越迷津更是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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