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却已打破了这条无形的规则。
半枫荷根本无关紧要,倘若藜芦想保下她,有无数种更好的方式,七位长老甚至愿意做中间人协商,问题是,他为何偏偏选择了最粗暴的一种。
这是否意味着一种新的改变?
因此没人再坐得住。
“我还当是什么事。”藜芦打量着众人,“原来你们都是为此而来,当真是大惊小怪。”
青槲终于出声,他神色阴沉,声音也颇为压抑:“藜芦大人,你身在圣教之外,却插手圣教事务,破坏规矩,如今倒来责备我等大惊小怪?”
“红颜蛊脆弱易伤,你们应当知晓。”藜芦忽然道,“此物娇贵非常,想要培育成蛊王,并不容易。”
青槲皱眉道:“那又如何?”
“荆芥来时,我为分离相思蛊而培育的蛊王,正是红颜蛊。”藜芦淡淡道,“我在尝试让相思蛊代替人来哺育红颜蛊——然而荆芥到来之后,蛊王彻底死亡。”
屋内霎时间一片寂静,墨戎中人擅长蛊毒,各有豢养,特别是圣教中人,当然明白培育出一只蛊王是何等不易,更不必提是红颜蛊这等娇贵的蛊虫。
更糟糕的是,藜芦生性高傲,绝不会撒谎,因此他说培育出了一只红颜蛊王,必然不会有假。
三长老的脸上立刻流露出了惋惜来。
越迷津眨了眨眼,并没有任何反应,显然是想不起来这是自己的剑气所致,秋濯雪的神色就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他依稀记得离开前,那只蛊王还未彻底死亡,不过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藜芦并没有撒谎,的确是荆芥来后,蛊王才死……
只是众长老显然不会这么理解。
蓖麻不自觉松了口气,轻声道:“如此说来,藜芦大人只是为了得到一只新的红颜蛊才救下半枫荷了。”
藜芦淡淡扫他一眼:“如何?”
秋濯雪心下一沉,开口道:“不知道半枫荷姑娘到底犯了什么错事?”
一个长脸汉子生硬道:“此话是你来问我们,还是你代表中原来问我们?圣教处理教徒,何时需要向外人汇报?”
“哎,五长老,何必这么大的火气,人家不过是问上一问,告诉他也无妨。”三长老伸手拦住此人,娥眉微动,声音沙哑:“不敬巫觋,以下犯上,不过是清理门户罢了。还是说……阁下有意要救这小妮子的性命,这恐怕不好吧,旁人若是知道,还当中原什么时候长手来管墨戎的事了。”
她的话比那长脸汉子不知柔婉了多少倍,也不知道狠辣了多少倍。
这时半枫荷忽然咯咯发笑,转过头来看着秋濯雪时,脸上流下两行泪来,又很快转回去,大大方方地扫过在场众人,神色并不恭敬,长老之中就有人皱眉轻斥:“放肆。”
不过人人都知她死期将至,加上本事颇为低微,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也不十分在意。
半枫荷将泪水抹去,看向藜芦道:“我半……”
她说到这儿,突然顿了一顿,半枫荷此名乃是圣教赐予,她自小用到现在,自己的真名倒忘得干净,此时说起来仍是这个名儿,心中无限惆怅凄凉。
“藜芦大人,我半枫荷即要死了,不妨请您老人家听句话。”半枫荷脸上露出一丝凄凉的微笑。
七位长老心道:“她倒不蠢,知道跟藜芦求情,不过他未必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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