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看着白糖煞白着小脸,发着抖又坚强地一遍遍问他究竟是不是蒋云书时,他的心一阵一阵地抽着疼。
那极度没有安全感的模样,既让人心疼又让人止不住生气。
到底是怎样的畜生,才能对一个活生生的人下如此毒手。
蒋云书深知,或许此时此刻,周朝雨能给白糖的安全感比他还多得多。
他努力地拉着一个深陷沼泽的人,手臂已经有些酸软,但好在,被拉着的那个人,也紧紧地回握住他的手,并忍着痛苦努力地往前走。
那只抓住他的手用力到泛白,好似在说:“你等等我,等等我。”
白糖的眼眶里水光打转,他说:“我、我可以的,我想去试试。”
第46章 “放多少克的白糖。”
蒋云书买的那个墓地在一个偏远的郊区,荒无人烟,很便宜,虽然用的是人渣的钱,但要不是为了白糖,他完全不想给那个人渣弄个碑。
一路上,两颗糖在后座,白糖抱着黑糖,黑糖盯着窗外,当景色逐渐由高楼大厦变为田地、山峰时,白糖的状态就肉眼可见地焦虑起来,一个姿势坐不住几分钟。
途经一个农家乐,村子里的人自己搭了个大棚,店门口卖着各色的小吃,牛腩萝卜、烤香肠、烤栗子
一个戴着草帽、晒得黝黑的大叔一直朝他们招手,蒋云书把车停靠在路边,问:“白糖,想吃东西吗?”
白糖没有什么反应,他一点都不饿,“不想吃……”
“怕往前没有饭店,要不我们直接在这里吃午饭吧,”已经快到中午了,蒋云书说,“有在这种地方吃过饭吗?他们都是用柴火烧菜的,很香。”
的确是有很香很香的味道,还有缕缕白烟从里边飘出来,白糖摇了摇头,他的父母不喜欢他,外婆年纪大了没法带他出去,嫁给蒋云苏后更是几乎没出过门。
蒋云书说:“下车吧,总要吃饭的。”
一下车,白糖就被这味道勾得肚子里的馋虫起床了,乖乖地跟在alpha后面。
不一会儿,他捧着一次性塑料碗装着的8颗鱼蛋坐回位置上,里边一大坨红通通的番茄酱,四根竹签,他不动声色地把鱼蛋推到两人中间。
黑糖被拴在了alpha的椅子腿上,见状伸出个狗头来就想去舔,被蒋云书眼疾手快地拿走,他很给面子地叉了个鱼蛋,蹭了一大坨番茄酱,放进嘴里。
白糖有些惊喜地望着他,像找到了同道中人般雀跃:“我也喜欢蘸很多很多番茄酱!”
于是两人又点多了份鱼蛋,吃了人家三分之一瓶的番茄酱。
农家菜被装在不锈钢碟子里端了上来,爆炒土猪肉,煎让三宝,上汤豆苗。
白糖隔大老远地就闻到了香味,是那种在家里炒不出来的香味,放进嘴里时还冒着热气,他吃了一口眼睛都亮了,难得地吃了满满两碗饭。
蒋云书放下心来,起码这段小插曲暂时缓解了白糖的焦虑与恐惧。
但很快,吃完饭坐上车之后,那种不知名的复杂情绪再次笼了上来,白糖变得越发地坐立不安了,连带着黑糖都有些焦躁,不停地动来动去。
“白糖,到了。”蒋云书把车停在荒郊野岭的空地上,杂草横生,前面还有一条小水渠,他率先下了车,打开后座的车门,鞋底磨擦地上的小石子发出声响。
黑糖几乎是窜了出来,被蒋云书一把抓住了狗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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