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07,终于完成了,他反而奇异地有些神清气爽,他怕吵醒oga,便趴在桌子上睡了20分钟。
早上6:30,闹钟响起,他那点心理上的神清气爽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劳累与痛苦。
那一整天,他死死撑着,不让自己在医院倒下。
无法逆转的死循环。
他也记得,就前几天,oga为了让他早睡,赌气地坐在床上,说着:“你不睡我也不睡了!我比你年轻那么多!看看我们谁能熬!”
那时蒋云书正被公安部门里边需要弄的手续搞得烦躁,他转过身来,说:“白糖,乖,去睡觉吧。”
“你和我一起睡!”白糖说。
蒋云书皱着眉,虽然已经尽量克制,但语气还是很生硬:“白糖,别闹,现在就睡觉。”
oga被他看着,眼眶渐渐红了,泪珠子一颗又一颗地打在床被上,哭着说:“你扔不掉骨子里父母的要求,那你把我的要求替换掉他们的,好不好?我现在让你早点睡,行不行?”
他心下一个“咯噔”,后悔莫及,连忙道歉去哄。
白糖死死地咬住嘴唇,一把推开蒋云书,拿起枕头就往外走,看起来是想久违地跑回自己房间睡。可走到一半,oga又不舍得了,本来alpha就那么累,他还在这闹脾气,他走了,也就没有信息素再安抚alpha了。
白糖满心委屈快要盛不下,眼泪源源不断地往下掉,他一边走回床上一边哽咽着说:“你别说了,我没事……你快去工作吧,与其花时间来哄我,不如快点做完,然后睡觉”
蒋云书沉默地抹掉oga的眼泪。
白糖扭开皱起的小脸,已经尽力压制酸意,可还是哭得抽噎,“我、真的没事你快去做事情吧,我眼睛就是浅,它就是爱掉”
蒋云书亲了一下oga全是泪水、滑溜溜的侧脸,他想,等我做完这件事,我一定慢慢改。
可好像有些来不及。
蒋云书照例在门外深呼吸了几次,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现在已经是晚上11:27,客厅灯光亮堂,白糖用一根小皮筋绑着刘海,坐在门口斜对面的沙发上认真看着平板上的内容,见alpha回来了,几乎是瞬间抬起脸,蹦了起来,跑过去帮忙拿走alpha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怎么样了?蒋海匀怎么说?”
蒋云书从后面抱着oga,凑到腺体处重重地吸了一口,“同意了,但他要钱。他和蒋云苏小时候也被打得很惨。现在我代替江阮嘉跟蒋劲生提出离婚,蒋劲生没地方发火,把气都泄在了蒋海匀身上,他来见我的时候脸上的青紫还未消。”
白糖身上松松垮垮的家居服被蹭得歪歪扭扭,他被alpha喷洒在腺体处的呼吸弄的一颤,又觉得自己后颈上的伤疤很丑,他伸手捂住,强行扭了个身。
两人面对面抱着。
白糖上下用力抚着alpha的后背,想起蒋家父子来校门口堵自己的时候,蒋海匀的脸上的确被纱布贴着,他说:“但是蒋海匀33岁了,也是alpha,他为什么不反抗啊?”
“很难,”蒋云书说,“对蒋劲生的恐惧已经从小刻在骨子里了,很难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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