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书摇摇头,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此时此刻他只想见到白糖,好好道歉,好好安抚自己的oga。
他根本不敢想白糖是抱着什么心情眼睁睁看着自己倒下的,他语气急迫,问道:“白糖呢?他”
话音未落,病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嘭”的一大声,把秦终南都吓了一跳。
蒋云书只觉得眼前一晃,紧接着,他的领子就被人大力地拎了起来,耳边一阵急剧的风声。
郑如云眼睛通红,看起来像是哭过了的模样,他左手狠狠地勒住蒋云书的领口,右手握成拳堪堪停在了距离太阳穴两厘米的地方,手背青筋暴起,剧烈抖动着。
“郑如云!”身后林白昼喘着粗气追过来,揽着郑如云的腰往后退,“你冷静点!”
郑如云牙关紧咬,好一会,左手才猛地一用力后松了手,只是他眼睛更红了,指着蒋云书:“你他妈我、我当时真的疯了才会放心把白糖交给你,你明知道你出事了白糖会……!”
他哽咽了下,彻底说不下去了,他甩开林白昼,喘了好几下,拳头都快捏碎了,“妈的算了。”
病房一时之间只传来郑如云重重的呼吸声。
半晌。
“怎么了?”蒋云书轻声开口,脸上一片空白,艰难道,“白糖怎么了?”
没有人说话。
这个气氛……医生最熟悉了。
……为什么没有人说话?
死一般的寂静让蒋云书的心猛地沉进了冰川,他浑身都是失重感,正往深渊快速下坠,水卷入他的口鼻,喉咙涌上铁锈味,他呼吸不上来,像是要一点一点溺死在水里。
在濒死之际,大脑突然一阵尖锐的痛,他的身体狠狠地抽搐一下砸进病床里,肺部呛进了空气,他剧烈咳嗽着,眼前一片模糊,他倒在床上,看到自己被人包围着,看到秦终南严肃的脸,看到林白昼用力掐着他的某个穴位,一把摁下了呼救铃。
他挣开所有人的桎梏,死死摁住抽跳的太阳穴,大声吼道:“白糖怎么了!”
两个alpha都压不住他,秦终南说:“你冷静点,白糖他没事,只”
“我要见他,”蒋云书打断,语气惶然,只重复着,“我我要先见到他。”
蒋云书一动一不动地站在他隔壁的病房前,透过门上的玻璃窗,他看到房间中央的病床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人,身子单薄得仿佛只是一张纸片,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一片死气,他甚至想冲进去,用指尖去探oga的鼻息。
最刺眼的,是已经拆了纱布的左臂上,蜿蜒的一条长疤下,手腕的位置———缠了好几圈新的绷带。
蒋云书瞳孔剧烈颤抖着,脚步不由自主地倒退,自虐一般地死死盯着白糖的左手手腕。
坐在沙发上的周朝雨注意到了门外的动静,他平静地望过来,眼底的情绪却是暴风骤雨。他将手里的书本轻轻合上,再轻轻放到桌子上。
“咔。”拧开门的声音,周朝雨走了出来。
可下一秒,门在蒋云书眼前关上,对方似乎没有让他进去的打算。
蒋云书伸出手卡住了房门。
周朝雨抓住他的手臂,“做什么?”
蒋云书微微侧头,“进去。”
“白糖刚刚才睡着,”周朝雨看着他,“现在还没有睡熟,先不要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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