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彩灯闪烁,梦境虚实交叠,她手掌贴在玻璃上,些微的凉意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
车在门口停下,面前的建筑物漆黑一片,没有半点灯光,与庭院里的灯火灼灼大相径庭,林眷柔似有所感,自动自发地抬脚下了车。
秦小杉立在她面前,院子里的灯光映照在她黑曜石般的眸中,应和着亮晶晶的笑意,她抬手帮林眷柔褪下外套,全天下的星星都闪耀在她迤逦的裙摆上。
背上有一只轻柔的手在推她。
那力道几乎等同于没有,林眷柔却仿佛被推动的齿轮,缓缓往里走去。
大门是阖着的,她抬手还未及碰上去,就悄无声息地在她面前展露开来。
门洞打开,一片黯淡。
她却一点都不知道害怕一般,抬脚便垮了进去。
秦小杉在身后殷勤地将门关上,林眷柔却已经注意不到她了。
室内温暖如春,林眷柔进去后就立在门边,半晌也没人出声,只能听到自己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她站了一会儿,仍旧没有等到任何动静,突地就绽开一个笑来,叹声唤他:“礼彰。”
细微的一声“啪”,林眷柔倏然抬头,就见四周壁上挂满了点点星光,盈盈灯光柔和地洒在四周,室内终于有了亮度,林眷柔适应了一会儿,顾盼着去找他的身影。
还是没有。
她这会儿也不着急了,探脚往前走去,裙摆落在地上,随着她的脚步窸窣作响。
她每往前走一步,灯光便更明亮一些,不只是墙壁上,四周各个角落各种形状的发光体,随着她的步调起起落落,忽而亮忽而暗,地上是柔软的地毯,脚尖仿佛点在云端,陷下去又飘起来,她似乎是走在宇宙里,星星都绕着她一个人转。
林眷柔眼眶开始热热地胀起来,她有些不忍心打破这静谧的一瞬,心里又突然无比地想念起他来,她轻声嗔怪他:“你出来呀!”
然而话音刚落下,她就愣住了。
面前一副巨大的画作,射灯柔柔地围在周围,画上情境她虽然已然忘了个干净,此时此刻却教她觉得仿佛曾梦回过千百遍一般。
画里,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子身着粉色连衣裙,正跳着脚在躲避地上喷射出来的水雾,远处少年望着她的眼里含着细碎笑意,背上衣衫已经尽湿。
他们初遇时的样子。
接着以这幅画为圆心,周围的射灯一个个都亮了起来,一幅幅或大或小的画作终于揭开那层薄薄的面纱,栩栩如生地展露在她面前。
画上只有一个主题,全都是她。
她站在椅子上垫脚去收衣服时,腰间微微露出一点细白的嫩肉来;她咬着唇,眉头微蹙,趴在桌上苦思冥想写作业时,微风吹动她鬓角碎发;早上上学,她咬着牛奶,乖乖站在路边等红绿灯,与同学交谈时露出的一点笑。
甚至还有她走在路上遭了无妄之灾,被只小奶狗追得哇哇大叫的样子。
她脸上两条泪痕,看到这儿却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坏蛋,原来是你帮我赶走那条狗的吗?”
暗中有人一声喟叹,下一秒,身后温热的怀抱将她抱了个满怀,他垂首在她颈间印下一吻:“胆小鬼。”
林眷柔鼻音浓重,反驳他:“我从小就怕狗,我有什么办法。”
程礼彰低低地笑了一声,手揽在她腰上,绕了个圈停在她面前,微微后退一步,与她相对而立。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音乐流淌出来的时候,他弯腰朝她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彬彬有礼地伸手邀请她:“美丽的小姐,可否赏光我一支舞的时间?”
林眷柔下巴微收,做出一副骄矜的姿态,轻抬手臂将并拢的四指支在他手掌边沿:“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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