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看去,见她仍留恋在那些画上,不禁一笑,“我带你去我的画室看看。本来我是想在那边求婚的,但是地方有些逼仄,不如这边开阔,东西又多而杂,就选在了这边。”
他牵着她往上走,上了二楼,房子纵深处漆黑一片,程礼彰抬手开了灯,两侧柔柔的壁灯一下子全亮了,林眷柔张大眼睛:“好漂亮。”
这房子装修很有几分古拙的意味,虽已年久,却十分有韵味,程礼彰笑:“我爷爷喜欢这样的风格,他走了之后,就没有再动过了。”
林眷柔点点头,随着他往里走,到了最后一间门前才住了脚,程礼彰转头看她,嘴角含笑着往后退了一步,让她站在前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林眷柔抬手推了门,一见之下不由得“啊”地叫出了声。
这时候才知道,楼下摆的那些不过是这画室里十中之一罢了。
她拿起一副画来看,程礼彰探头一瞅,笑道:“临摹齐白石的《白菜》,我爷爷逼我画的。我自己不爱水墨画,他看了这个,评价我糟蹋了这宣纸狼毫,还是去捏我的外国画笔算了。”
林眷柔也是一笑,又转头去看另外一面墙,她转身时露出细腻光洁的后背来,仍穿着那袭长裙,裙摆沙沙,教程礼彰心头一动。
他立在原地看着她像朵云似的渐渐飘远,眼里带着望不到底的热切——美人在看画,而她本身又何尝不是一幅画?
他轻声说:“我想为你作幅画。”
林眷柔正垂头欣赏,闻言扭头看他,疑惑道:“你不是已经为我画了许多。”
程礼彰望着她洁白美好的脸庞,踱步过去,抬手捏上了她单薄的肩。
“滴滴”两声,他调高了室内的温度,林眷柔的鼻尖渐渐沁出汗芽来,她垂着眼不敢看他,感受到他温热的手掌贴上了脊背,蝴蝶骨的棱角抵在掌心,裙摆往下坠落,衣料同皮肤细小的摩擦声令她紧张地咬了唇,程礼彰抬手将手指压在她唇上,声音里含着蛊惑:“咬我。”
而后,纱裙终于寂然无声地堆在了她脚边,一室安静里,程礼彰垂首轻柔地吻她,一手捏上了画笔。
林眷柔倚在沙发上几乎睡着了,程礼彰靠过来时她几乎毫无所觉,被他啄吻了好几下才惺忪着醒来,懒洋洋道:“画完了么?”
程礼彰点头,指了指对面,林眷柔抬眼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画上的美人曲线完美,半张半阖的眼,朱红娇艳的唇,正是她的模样。
林眷柔红了脸,捂住眼道:“我不要看。”
程礼彰从善如流地俯身压在她身上,将她的视线隔开,垂首含她耳垂:“这幅画,和你,都是我一生的珍藏。”
林眷柔顿住,抬手圈住他,嘴唇相接,情话呢喃,明明是寒冬时节,这小小室内,却仿佛春意满园,开出了一地旖旎的花。
*
程礼彰带林眷柔去见外公外婆的头一天,程母从美国飞了回来,她先回了B市,等两人过来,一家人吃了个欢欢喜喜的团圆饭。
祁老爷子此时见了林眷柔,什么都明白了,指着程礼彰直说他鸡贼的很,也明白了江家父母一片用心,叮嘱程礼彰:“你记得也要到江家上门一趟,毕竟是小柔的干爸干妈了,你也是要跟着叫的,礼数要周全。江家的担心我明白,但是咱们家一是有畅言,二是有你母亲的经历,所以绝对不会对小柔有什么偏见,教他们放心好了。”
程礼彰点头应了,与林眷柔挑了个时间也去了江家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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