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刺眼,像一道割开静默空气的利刃。
很快换了一条新的,层层包扎好,重新穿好衣服。
“我去开会了。”
他打开门,等了一会儿,似乎期待他会说些什么。
然而容斯言始终一声不吭,直到他略微失望地关门离去。
会议室就在董事长办公室的一墙之隔。
丰锦集团的下属们正襟危坐,看着老总面色冷淡地走进来,继续会议。
没有人知道那个被抱进办公室的人是谁,也没人敢问。
会议进行了十几分钟,隔壁突然传来清脆的玻璃碎裂声,继而是重物堕地的声音,咚咚蹡蹡,咣咣当当。
仿佛有一只猎豹正在房间里焦躁地来回奔跑,大搞破坏。
下属们面面相觑。
这回陈岸连暂停都不喊了,直接起身回了办公室。
片刻后若无其事回来,领带歪了,下巴上多了一道浅浅的牙印,嘴角竟隐隐有些笑意。
“会议继续。”
后来隔壁仍旧断断续续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恼羞成怒,大发脾气,摔东西泄愤。
陈岸一脸若无其事,权当耳旁是演奏乐。
下属们自然也装聋作哑,一个比一个演技精湛,作出全情投入的架势,热烈讨论四季度预算和策划方案。
老总要金屋藏娇,谁敢说什么?
下属们也只是暗地偷笑,看来美人还挺泼辣,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向来无往不胜的陈总也有折在石榴裙下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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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陈岸回到办公室,看着满屋狼藉。
撕碎的纸张,四处飞散的抱枕,七歪八扭的桌椅板凳,碎裂的玉雕瓷器……
凡是手头范围内能够到的东西,通通没能幸免。
陈岸抱着胳膊,慢条斯理四下巡视一圈。
铜鎏金拜财神像,九万;象耳衔环羊钮盖瓶,三万;端石螭龙纹石渠砚,十四万九……
“你又欠我许多了。”
容斯言像只炸毛的白色小狮子,衬衫凌乱,领口敞开,依稀可见锁骨上有淡淡的吻痕。
他缩在沙发里,不发一言,手腕和手铐连接处因摩擦而泛红一片。
这些欠债数目对他而言已经麻木了,一千两百万和一千三百万没有任何区别,那还不如随了自己的性子,起码砸点东西能让他畅快片刻。
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看不到底的深坑,不知道什么时候触底,也不知道地底是荆棘还是岩浆,抑或永无止境的循环空洞。
只知道,自己在不断地下坠。
陈岸略微有些心软,把手机丢给他:“有人好像找你找得很急。”
屏幕上显示出七八条微信消息,还有未接来电,都是邵茵发的。
容斯言点开,每一条都是邵茵在焦急地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不回复,要不要报警。
陈岸在左侧看着他,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屏幕上的文字。
容斯言也懒得避开他,就算他躲着不让他看,有用么?
他沉默片刻,回复道:【不用,谢谢关心。】
邵茵很快道:【真的?我看你刚才被带走的时候好像不太对劲,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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