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些烦躁:“徐岸。”
陈岸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一时心情复杂,不知该伤心他记错了自己的姓,还是高兴他竟然还记得自己名字里有个岸字。
他坐起来:“……叫我吗。”
“被蚊子咬包了,”郁风晚气得踢了被子,像个任性的小孩子,“后背,我挠不到。”
“……是要,我帮你挠吗?”
郁风晚没了声音,似乎迷迷糊糊的,不十分清醒。
陈岸也就坐在原地没敢动。
皎洁的月光透过透明落地窗洒进来,将床上洁白无瑕的身体照得清清楚楚,一片透亮。
修长的脖颈,纤细的手臂和腿,腰比一般男孩子都要软得多,形成一个向下凹陷的漂亮的弧度,整个人如同浸润在月光里的一尊古希腊美少年雕像。
陈岸忽然咽了下口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咽口水,只是突然觉得,嗓子有点干,有点痒。
过了片刻。
郁风晚似乎又被蚊子咬到了,拧起眉头,软绵绵地发脾气:“徐岸!”
……
好吧,徐岸就徐岸吧。
“徐岸”同学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谨慎地坐了一个床边边,试探地伸出手去。
“是这里吗……还是这里?”
他有些庆幸自己洗完澡剪了指甲,在郁风晚后颈向下的部分摸了摸,寻找那个红肿的鼓包。
皮肤凉凉的,很软嫩,摸起来像夏天的冰凉粉。
陈岸的心脏忽然跳了一下。
忽然很害怕自己会把那柔软白皙的皮肤戳破。
他太粗糙了,指尖还长着倒刺,是长期不规律作息和营养不均衡导致的;而郁风晚全身都光洁无暇,皮肤软绵绵的。
只是指腹碰一碰,都生怕倒刺会刮破他的皮肤。
陈岸思绪纷乱,又摸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那个微微鼓起的小包,在脊椎上端。
其实只是个很小的蚊子包,还没指尖大,如果这蚊子包是长在他身上,皮糙肉厚的,他估计屁感觉都不会有。
床垫很软,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只有这样柔软精细的布料才能养出这么娇气的身体来。
陈岸按着那个小小的鼓包,担心指甲会把皮肤抓破,于是小心翼翼用指腹磨蹭。
郁风晚不满地咕哝一声:“……没吃饭吗,用力点啊。”
他身上有种奇特的气场,清冷高傲,爱答不理,时不时还戏弄你一下,却让人生不出半点讨厌,反而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使唤人的时候也很自然,围着他转的人,都习惯性地照顾他、为他鞍前马后、乐此不疲,却没有半点被冒犯的感觉。
因为能有机会亲近他,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现在,无数人想接近而不得的郁风晚,就这么毫无戒备地躺在他面前。
陈岸又加了点力气,琢磨了一下,改用比较坚硬的指关节来挠,这样既不会伤害到皮肤,又能缓解麻痒的感觉。
这下郁风晚终于舒服了,呼吸声逐渐平静,慢慢睡了过去。
按理说,到这里,陈岸的工作就结束了。
他盯着郁风晚白皙漂亮的后颈,那里现在袒露着,没有丝毫障碍或遮蔽。
随便做什么,他估计都不会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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