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几十年来靠着做煎饼汉堡把孙子供上了大学。
真买了鸡蛋汉堡,郁风晚就后悔了。
怎么会……这么多油。
陈岸看他犹犹豫豫的样子,忽然坏笑道:“学长,你是不是不敢吃啊。”
郁风晚该死的胜负欲上来了:“有什么不敢的。”
“这种路边摊的东西,阿姨肯定不让你吃的吧。怕地沟油、不卫生,哦,你还要跳芭蕾,肯定要保持身材,不能吃高油高盐的嘛……”
还真说中了。
郁风晚小时候是很馋这些路边摊的,但是母亲说这些东西不健康,卫生又没保障,坚决禁止他吃。
可是陈岸这眼神也太欠揍了,一脸的“被我说中了吧”的表情。
瘸腿老头抗议:“这咋说的呢,我用的可都是超市的花生油!”
“算了算了,”陈岸一脸了然,从郁风晚手里抢走鸡蛋汉堡,“大小姐,你还是去吃三明……”
被那句胆大包天的“大小姐”刺激到,郁风晚突然踮起脚尖,扒住他的肩头,在他咬过的地方狠狠咬了一口。
温软白皙的脸颊近在咫尺,葡萄柚的香气也萦绕在交错的颈间。
陈岸呆若木鸡,下意识伸出手臂搂着他。
“谁说我不敢的?”
郁风晚得意洋洋,就着他的手,把剩下的都吃了。
虽然油的味道很廉价……但是真的挺香的。
吃完才发现被陈岸搂着腰。
陈岸在郁风晚骂人之前把手收回来,移开目光的时候,余光忽然瞥到不远处的冯达旦。
冯达旦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校门口,目光阴鹜而微妙地看着他们。
那眼神不好形容,像是毒蛇看到了猎物,丝丝吐着信子,伺机出动。
陈岸后知后觉,自己刚才搂着郁风晚的动作,好像太……暧昧了。
而且郁风晚还吃了他咬过的鸡蛋汉堡。
冯达旦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他不知道,但是一种被窥探的、粘稠腥臭的恶寒感从脚底爬了上来。
郁风晚也看见冯达旦了,皱了下眉头:“冯达旦?他这么快就出院了?”
“不用管他,”陈岸道,“快打铃了,走吧。”
陈岸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冯达旦第一天回来就被他呛了,被呛了都不敢做什么,挥两下拳头就跑了,那么肯定是已经怕了。
冯达旦再恨他,能怎样?
再厉害,也不过是个高一学生罢了,能杀人还是能放火?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这世上除了杀人放火,还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人生不如死。
两天后的清晨,他和郁风晚出门上学。
郁风晚自从前天吃了鸡蛋汉堡,竟然有些上瘾,早饭留了点肚子,等父亲先进了校门,偷偷支使他去买两个鸡蛋汉堡。
陈岸跑到鸡蛋汉堡摊子旁边,老头今天的面色有些古怪,青白青白的,不像平时乐呵呵的模样。
做汉堡的时候低着头,嘴唇紧紧抿着,沉默寡言。
陈岸没在意,付了钱就走了。
老头忽然喊住他:“你……”
陈岸回过头:“怎么了?”
“没什么,”老头呆愣片刻,慌乱地低下头,胡乱又倒了几勺面糊,“……趁热吃,不然凉了腥气。”
陈岸笑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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