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拿个水果也要时不时回个头,似乎是担心他会突然病症发作。
容斯言懒得理他,自顾自做自己的事,写教案,备课,给唐小笛辅导功课。
等洗完澡回房间,已经是十点多。
陈岸没有像以往一样在办公,而是规规矩矩坐在床上。
看到他进来,立刻坐直了,眼巴巴看着他:“我一直在等你。”
容斯言没有接他的话,沉默着把东西都收拾好,上床睡觉。
陈岸却像是发了癔症,一急,抓住他的右手道:“你、你先别睡,我有话要说。”
容斯言顿了顿,冷淡地抬了下眼皮。
陈岸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我是向你道歉的。”
这话倒新鲜,容斯言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
“我前段时间……对你很不好,说你是玩具,骂你穷酸,羞辱你做菜难吃,长得丑,身材差,脑子笨……”
不说还好,一说容斯言全想起来了。
一瞬间拳头都硬了。
陈岸却突然把他的右手抬起来,摊开贴住自己的脸颊,老老实实道:“你打我吧,如果这样能让你消气的话。”
容斯言抽回手,沉默片刻,终于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我没兴趣。”
对打人这件事没兴趣。
对人也没兴趣。
陈岸的身体不易察觉地颤了一下。
他低着头道:“我知道,你心里快恨死我了,但是我确实不知道你生病的事,而且这些年一直被八年前你拒绝我的那句话折磨着……如果有一天气消了,你可不可以,原谅我呢。”
容斯言想到八年前那件事,神色微动,眼睫毛垂了下来。
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冷硬的抗拒了。
陈岸趁热打铁:“你什么时候愿意把八年前的事情告诉我,都可以,只要你愿意说。”
容斯言避开他的目光。
陈岸略微有些失望,但还是耐心道:“或者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也随时可以问,我们八年没见了,你没有一点点的……想念我吗。”
容斯言被他问得有些烦了,随口敷衍道:“你不是在和沈家小少爷恋爱吗,缠着我做什么。”
陈岸闷闷道:“那天是胡言乱语,是为了气你……我不喜欢他,也根本没碰过他,我这么多年……就和你做过。”
容斯言略微有些诧异。
他实在是回忆不出自己有哪点值得陈岸怀念这么久,不就是补课在他家住过一阵吗,至于回味这么多年?
大脑皮层隐隐有些疼起来,容斯言揉了揉太阳穴,下意识把思绪拉了回来。
“哦。”
陈岸有些失望:“没有别的了?”
就一句不咸不淡的“哦”?
他垂头丧气片刻,想起什么,抓起容斯言的手腕,输入一行数字,把那戴了两个多月的黑色手环卸了下来,丢进垃圾桶里。
“以后我和你之间,没有债务关系了,”他脸色微红,道,“我是怕你再次跑掉,所以才讹了你一笔……”
之前做过的混账事太多,导致他道歉都没脸道了。
这倒提醒了容斯言,他把脖子上挂的玉石水滴吊坠也拿了起来:“还有这个。”
他以为陈岸一定会赶紧把吊坠也接下来,然而陈岸愣了愣,却道:“你不记得它了吗?”
容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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