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得人遍体生寒。
容斯言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些。
他闻到陈岸身上有酒气,很轻很淡,但是一样熏得人头晕目眩。
陈岸像是被酒水泡开了话罐子,对着床上沉默的男人喋喋不休起来:
“只要你说,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的命都是你捡回来的,如果当年你没有出现,我真的打算和冯达旦同归于尽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收养唐小笛吗?他被生母遗弃到福利院门口的那天,正好是你的生日,仅此而已。”
“你走之后,我拒绝了陈泉的继续资助,在东南亚只身一人闯荡,直到几年后积攒了足够的资金,回到了槿城。我原本一辈子也不想回到这里的,可是这是我和你生命的唯一交集点,除了这里,我不知道到哪里才能再找到你。”
他压抑着声音,几乎像是从心脏深处发出声音来:“如果一直找不到你,我就打算自己一个人这样过下去了,直到死掉的那天,带着你给我的回忆死掉。”
容斯言面无表情听着他的告白,他为他语气里的痛楚而触动,可他依旧很茫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自己抱有这么剧烈的感情。
感觉自己仿佛在看电视剧,看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渺远的故事。
因为不明就里,这种太过浓烈的感情不会让他感动,只会觉得难以承受和恐惧,下意识逃避。
他挣扎起来,想要甩开他的拥抱。
陈岸却不肯松开他,反而抱得更深了。
“不要走……”他醉醺醺地低声道,“我不会再逼你了,你……你想做什么,去做就好了,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你不要躲着我……”
漆黑的深夜里,一个人抱着另一个人,彼此不相通的心事,在朦胧的昏黄灯光下交汇和消散。
两天后的周一。
葛海澜趁中午午睡的时候把容斯言喊出来,把印着指纹的透明胶带递给他。
容斯言难得露出了愉悦的神情:“我尽快把指纹膜做出来,你找周营不在的时候,赶紧把档案偷出来。”
葛海澜应了,但是看起来有些古怪,脸色僵硬,手时不时搓着裤子。
容斯言:“怎么了?”
葛海澜勉强一笑:“没、没事。”
似乎生怕自己说错话,没等他再问几句,一溜烟跑了。
容斯言微微皱眉,但是葛海澜经常一副战战兢兢的没出息样,他见怪不怪了,也就没往心里去。
他以为按葛海澜的胆子,偷档案这事儿起码也得拖个十天半个月,没想到一周后葛海澜就把东西给他弄来了。
那是一个陈旧的文件袋,封面上写着“校门出入记录”,后面跟着具体年份和值班人员的名字。
容斯言眉头紧蹙,立刻把档案打开,却发现里面是整整一沓白纸。
晴天霹雳。
葛海澜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容斯言的第一反应是看向了葛海澜。
葛海澜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苦笑道:“我是没什么道德底线,但是你高估了我的胆子,我哪敢蒙你啊,你看一下封口胶就知道了,我偷出来就直接给你送来了,看都没敢看。”
其实更深的原因是,前些天被陈岸逼迫说出实话后,陈岸给了他一笔丰厚的薪酬,要求他竭尽全力配合容斯言的调查,容斯言让他干什么就立刻去干,其他什么也不要说。
葛海澜云里雾里,不知道这两人你蒙我我蒙你的,打什么哑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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