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斯言还不想暴露身份,于是宋予清就说两人从前都是立藤的学生,来拜访吕老的。
中年妇女拿了宋予清的名片进去,两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只见别墅门缓缓打开,一个头发花白、背脊佝偻的老人走了出来。
容斯言有些意外。他印象里的吕恩慈虽然一直是老人形象,但是严于律己,热爱锻炼,在校期间还拿过冬泳比赛冠军,即便和三四十岁的壮年人相比也毫不逊色。
如今应该是年纪实在太大了,起码七八十岁了,人肉眼可见地弯曲萎缩下去,眼皮耷拉着,遮掉了三分之二的眼珠。
宋予清长于交际,大门一开,立刻热情地迎了上去。
吕恩慈对他似乎有印象,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宋家的小儿子是吧?有一回学校组织人去参加化学比赛,还是我带的队,你好像是拿的二等……不对,一等奖?”
“是一等奖,”宋予清笑眯眯道,“您还记得我,真是惭愧惭愧。”
吕恩慈又把目光转向容斯言:“你是……”
宋予清随口胡扯:“他叫徐利,也是您的学生,但是当时只读了半年就转学走了,您可能记不得啦。”
吕恩慈摇摇头,感慨道:“教过的每一个学生我都是记得的,可是这一个,我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真是年纪大了。”
寒暄片刻,吕恩慈把他们让了进去。
宋予清和吕恩慈东拉西扯,吹捧了一番,想着让他放松警惕再问。
吕恩慈却突然目光锐利起来,小小的眼球在厚重的眼皮下闪着精明的光:“别费力气了,你们是有事找我吧?”
他又看向容斯言:“你也不用装了,我根本没见过你,你也不是我的学生。说吧,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宋予清如同被鱼刺卡住,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容斯言:“被您看出来了。是,我们是有些事想问您。”
宋予清打圆场道:“不是什么很麻烦的事,只是一点小事,也不会打扰您的生活,问完就走。”
吕恩慈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让保姆重新沏了一杯龙井,喝了半杯下去,才用眼神示意他们继续说下去。
容斯言敏锐地从这一系列动作中察觉出了吕恩慈心态的变化。
他在紧张。
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才打断他的说话,然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以此来重新夺回对话的主动权。
因为他不确定接下来的交谈自己能不能占据上风。
容斯言盯着他,面无表情道:“您记得一个叫赵正博的学生吗?”
如果吕恩慈矢口否认,他就可以立刻断定他与赵正博之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八年前赵正博死亡的事虽然在学生中压下来了,但是老师们是绝对不可能不知道的,赵正博是立藤若干年来第一个因谋杀死亡的学生。
如果否认,就是心虚。
然而吕恩慈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就想起来了:“记得,是在立藤去世的那一个。”
他的声音平稳,冷静,也有隐隐的叹息:“我当时还没退休,只听说了这样一个名字,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后来凶手抓住没有……我原本一直在建议学校加强安保,可惜,还是出事了。”
他问道:“凶手抓到了吗?”
宋予清:“好像还没有。”
容斯言和宋予清交换了一个目光。
吕恩慈看起来非常正常,没有任何异样。
容斯言不甘心,干脆问道:“可是我们查到,赵正博被杀当晚,您曾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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