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斯言脱力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神色前所未有地疲惫:
“我最近时常觉得,槿城像一张大网,而我只是其中一条被困住的小鱼,四处游动,试图寻找突破的出口,可是网实在太大太大了,怎么都游不到尽头。”
“我们不断地调查,不断地发现新线索,看起来好像也获得了一些蛛丝马迹,可是还是有人在不断地受害……我们的努力,好像一点用都没有。”
“八年前是赵正博,八年后是邵茵,再往后呢?”
“这中间是不是还有许许多多的受害者,无声无息地在黑夜中死去了,连姓名都不被知道,青山公墓到底还埋着多少失语的亡魂?”
他太累太累了。
曾经他调查这件事,仅仅是为了替父亲洗刷冤屈、替赵正博找到凶手,可是随着调查的深入,他如同掉入泥潭,越陷越深。
泥淖中伸出无数双手,把他向下拖拽,试图在真相浮出水面前,就让他口舌塞满泥水窒息而死。
陈岸在他面前蹲下来,抓着他的双手,看着他的双眼道:“你还有我。”
“无论什么时候,觉得累了,你都可以依靠我。”
“再大的渔网也有漏洞,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无懈可击的。”
“我们的努力当然有用,也许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成效,可是如果我们不做,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受害。”
“我们无法改变过去,但是可以拯救未来。”
陈岸含住他的嘴唇亲吻,第一次不带任何情欲。
容斯言的嘴唇很冰凉,全身都在抖,整个人瘦得像一张纸,被搂在怀里,整个人都脆弱得好像要碎了。
陈岸的亲吻很温柔,一点一点咬住他的唇瓣碾磨,向他口中渡热气。
他是跪在他面前的,把高高坠落的他稳稳地接住了,手心贴着手心,滚烫的嘴唇中间不留缝隙,用亲吻细细密密地缝合他的旧伤。
容斯言的反应很慢,他好像感觉不到热气,也很难被暖化。
于是陈岸就耐心地吻了他很久很久,直到他的身体放松下来,慢慢地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陈岸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
如同被高冷猫咪亲近的主人,一动也不敢动,只是这样抱着他,抚摸他的头发。
头发细碎地落在他的脖颈间。
只要这样就好了。
文扬从楼上下来,一眼看见老板和老板娘抱在一起,想扭头也晚了。
容斯言听到声音,立刻推开陈岸,假装若无其事地喝水。
陈岸暗骂这小子没眼力见,从地上站起来,没好气道:“怎么下来了?”
文扬:“苏逸川跟硬石头似的,就是死活不肯说。各种方法我都试了,心理恐吓,用老婆孩子威胁,许诺给他钱,都没用,他就是坚持说自己和赵正博的死没关系。”
容斯言:“不可能。吕恩慈没有必要栽赃他。”
陈岸也是这么想的。
眼下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先把苏逸川关着,慢慢耗着呗,看谁耗得过谁。
回家的路上,容斯言道:“其实我有一个想法。”
陈岸一边开车一边听他说。
容斯言:“郑康良这么肆无忌惮对邵茵下手,那可不可以猜测,他以前也做过类似的事?”
陈岸:“怎么说。”
容斯言:“郑康良和沈麟的关系一直很紧密,时常会进出立藤,我在学校听说过他骚扰其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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