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重度烧伤,动弹不得,勉强能开口说话。
他承诺为郁丹青洗刷冤屈,将这些年来偷偷留存的冯达旦的犯罪证据都贡献了出来,条件是他们必须保住他的命。
郁风晚答应了。
虽然他不能理解,这么生不如死到底有什么意思。
陆月生的身份是从犯,但是因为伤势过重,被批准了保外就医。
郁风晚问他:“当年,赵正博到底为什么和冯达旦发生了口角?”
明明赵正博当时为了避免麻烦,已经和陈岸绝交,和冯达旦站到一边了。
按理说,完全没必要再起冲突。
陆月生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难听,仿佛一个破了的筛子:“……冯达旦得知他家住在工地的公用钢板房里,就问他,他的父母是不是和新闻上那些农民工一样,会玩绿帽换妻。”
“赵正博本来就已经忍了好多天……冯达旦从来没把他当成平等的人来看待过,只是一个新鲜的玩具。”
“玩腻了,就想挑衅他,刺激他,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观看别人因为他的话暴怒,是他最大的乐趣之一……他告诉过我,每当这个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像上帝。”
“随随便便就能掌控别人的喜怒哀乐……确实,上帝也不过如此了。”
他们离开前,陆月生忽然道:“陈岸。”
陈岸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
陆月生:“……如果十年前我选择了相信你,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他的声音依旧是嘲哳难听的,却透出一股渗人的凄寒。
陈岸:“不会。”
陆月生睁着仅剩的一只完好的眼睛,看着他。
他以为他说的是不会变得不一样。
陈岸却道:“就算重来一百次,你也不会相信我的。”
几天后,消息爆了开来。
那个丑陋不堪的从犯陆月生竟然就是大明星李星恺,这一消息瞬间爆上了娱乐版头条,医院门口挤满了围追堵截的狗仔记者,争相拍摄第一手照片。
有人挖出了他整容前的照片,有同学爆料他学生时代就爬上了凶犯冯达旦的床,有人跑到他老家采访街坊邻居……
也有粉丝不愿意接受现实,半夜爬墙进医院,哭天喊地要为他洗刷冤屈。
众生百相,如大梦一场。
沈麟被抓的那天,陈岸和郁风晚去了立藤。
立藤原本就是私立学校,校长入狱,董事会解散,大批的学生背着书包离开这里,另谋学校。
郁风晚抬头看着立藤的校牌,银色的铝塑板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扎得人眼睛刺疼。
郁风晚:“我一直想干一件事。”
陈岸转头看着他。
郁风晚:“想了整整十年,有时晚上做梦也会梦到,醒来的时候浑身畅快,好像有人在托着我向天空飞行。”
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火柴,扬手扔到校门口的草丛里。
片刻后,校门口燃起熊熊大火,校牌被火焰裹挟,很快烧得七零八落。
郁风晚:“是不是很幼稚?”
陈岸却认真地道:“不,一点也不。”
冯达旦已死,陆月生和沈麟都已入狱。
事情发展到这里,按理说就应该告一段落了。
陈岸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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