梼杌手中拿着一把金丝折扇,掀起薄薄的眼皮露出一双鎏金色的兽瞳,半张面容躲藏在折扇之后,行握恣意如玉石倾颓,容貌俊美如无双公子。
他幽幽一叹,倚着扶手的胳膊朝男人摆了摆,手掌早已化作枯骨在袖中露出雪白的色彩。
“到我这里来,白枭。”
猰貐俯卧在他的座下,不只是堕神猰貐、瘟疫之兽蜚、水兽长右、火兽毕方……它们乖乖跪在他的下方,恭敬的仰望着他的身影。
蜚蛇尾一摆,勾来一把椅子。
平心而论,凶兽之中梼杌真的混得太好了,还有人给殷许端椅子。
殷许表示其他三爹实在太没用了,梼杌都准备竞选妖皇了,其他三个还在当乐子人。
“看来重明没能从你手里讨得好处。”梼杌似笑非笑,倚着椅子慵懒玩味的看着他,一看这笑眼就有人要倒霉了。
“最近神兽们不太平,为了不想和我们平分天下也算是计策百出,不过招惹了你也是愚蠢。那么,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
“呵呵,他们不想和我们平分,我们也不想和他们平分!”毕方激动的扇动着翅膀,眼神灼热:“少主这是要站我们这一边了?”
殷许瞥了眼毕方,一只火鸟……带回去煲汤好像挺不错的。
下一秒,梼杌笑眼一冷,瞥了眼毕方,毕方瞬时跟霜打的茄子一般恹恹垂头。
梼杌垂眸安静的注视着殷许,眼中波澜不惊,没有期待也没有冷意,只是淡淡的注视着,一如之前每次遇见时那般平静。
他是唯一一个从不要求殷许做什么的,但殷许也不能从他这里得到一分主动的好,他就像是逆来顺受的河流,任凭殷许靠近也任凭他离去。
直到此刻马上开战的危急关头,他淡淡开口:“公孙献炸妖狱前与你的对话,你知道我听见了。”
“确实如此。”
梼杌问他:“那么,你要与我为敌吗?”
“您希望我站在谁这一边?”殷许忍不住发问,这个问题他从三百多年前就想问了。
您希望我站在谁哪一边?
梼杌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没有得到答案,殷许沉默了许久,开口:“如果是三百年前,只要您一句话我就会帮您,我曾经想过于你于我,彼此是什么?但可惜,我已不再寻求这份爱。
我喜欢上了一条龙,对一个地方有了归属感,我喜欢他,我想和他结婚……父亲,我只会站在他这一边。”
他的话太直白了,直接是说他没得到过梼杌的好。
“你这样对得起尊上的好吗?!”猰貐瞬时暴怒,猛然起身攻击殷许。
其他灾兽也猛然站起身,面露凶意。
空中白光一闪,一道血线喷洒而出,没人见到殷许的动作,暴怒的猰貐不敢置信的低头看着脖间的伤口,轰然倒地。
如此强悍的武力,一下子把灾兽们都镇住了,毕方僵直张开的翅膀,难以置信的目光像是在看怪物。
“明天见面,大概是敌人了吧。”殷许垂眸看着倒在脚边的猰貐,低头把它拖了起来,“那么再会了,父亲。”
他不像是来谈判的,反而像是来进货的,拽着尸体就走。
灾兽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梼杌轻笑一声,叹息开口:“再会了,我的孩子。”
幼鸟终于长大了,要去别的地方筑巢了。
这份心情,应该可以称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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