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参加幕考？”
“因为我一直不知道我们的仇人到底是谁。家里出事的时候我尚年幼懵懂，更别提小筹了。我只知道被人追杀……哪可能知道是谁呢。两年多前，我感觉到和家村也开始不太安全了，似乎有人盯上了我们两个，我担心是昔日那些仇人，于是决定带着小筹去参加幕考。”她抬起头来，“不管我的仇家是谁，天都是天子脚下，北旵的帝都，总比和家村、毓江那种边境偏僻之地要安全上许多许多。而且……我也不想再躲了。”
“你想报仇？”
和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继续说道，“躲，能躲到什么时候？只要对方一直不肯放弃，我们就要一直逃亡。我就罢了，小筹还有光明的未来，他已经被我连累，过了这么些年苦命悲惨的日子。我已害死了我一整个部族，我的父母，我不能再自私地连累我唯一的弟弟。既然早晚都有可能暴露在仇家的视线里头，那不如早点走到更加光明的高处，哪怕不能让我那些仇家无影遁形，也能让他们畏手畏脚一些。”
“殿下你说过你那般家世，有百般无奈，一不小心就可能让自己的妹妹陷入苦境。”她望着祈云峥，不卑不亢。“但我不同……我的弟弟已经活在泥沼深渊之中。我不朝上爬，我们两个人，都早晚要无声无息地溺毙其中，如同我那些冤死的家人一般，连个水花都不会泛起。”
“我……大概听明白了。”祈云峥微微颔首。“那此物算是投名状还是贿赂，或者……是别的什么？”
“殿下一直对小筹很是关照，也一直在帮我。殿下问我怎么敢信你……”她跪着朝前挪了半步，仰着头看向祈云峥，“我并不只是信任殿下，我更相信殿下是个好人。”
“…………”
祈云峥的眸子弯起一个半月的弧度，算是他今日为数不多如此明显的笑意。笑容明灿，堪比暖旭拂发，春风照面。
所以，原来不是投名状，不是贿赂……
“看来，你是有求于我了。”他朝前稍稍倾身，顺手拿起一枚案上的玉帛挑起她额边的碎发，停在她的颌下，把她的眸光抬地更高一些，也更以一种从下而上的视角来卑微望他。
“你可比你弟弟要坦诚地多，也更有野心的多。到此，我突然明白了你是怎样能教出和筹那样的弟弟的。他果然远不如你。不过巧地是，我很欣赏有野心的人。你想要什么？权势？财富？还是……？”
和悠如他所愿地，保持着低贱的角度来望着他，眼神虽然不同于他祈云峥所惯见的那些人，但本质似乎没有任何不同。
都是卑微如尘土地祈求，百般装饰也藏不住的贪婪、许多借口也遮不住的贪婪、敞开双腿淫呕浪叫也消不掉的饥渴……
千种模样，万种情态，不过一张画皮，其下腐臭蛆虫，蝇营狗苟不过那点心思。
舌绽兰花的阿谀逢迎，莺语娇声的承欢献媚，情表令一番忠心亦或情爱，不过图利图财，求权谋势。
眼前跪着的女人原也不过如此，和那些人没有任何不同。
不，应当说，她本来就是个下贱的浊人，能有什么不同？
他自以为着女人似乎有些许的不同，也看起来是他想多了。
想必下一刻命她掏出自己的鸡巴，在这里舔他的精，她也不会拒绝，只会跪在地上用这个眼神卑贱地给他含卵蛋舔鸡巴。
恶心，也无趣。
“这么些年来，可能是运气太差，所以没有见过什么好人。殿下……您的确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好人。”她仍用那样已经开始令他作呕的眼神望着他，“所以……恳请您好人做到底。”
“你说吧，要什么。”他仍温柔笑着。“我可以满足你。”
“让我和小筹从现在这个宅邸中搬出去。”她说。“放我们两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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