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坑也是必须自己亲身踩过一次,才能明白到其中的意思——别说是我们,外边不少国家,也是楼市泡沫和老龄化问题严重,时不时就是拆东墙补西墙地这里弄弄那里弄弄,勉强维持着不崩溃就算……”
“嘘,可别说了,就连当年被上面特批全片不删减在国内上映的《天台邮差》,有段时间也是被改了结局的最后一句话,将‘资本’两个字改成了‘差距’呢——虽然这已经算是比较贴合原意的小改动,但是嘲讽的力度还是一下子降低了不少……”
“改两个字都算小力度了,这部片子在某些地方还是禁片,不让上映哩,不过这个规定倒是便宜了不少音像店老板就是了……”
“啧,我在国外读书时就租过这片子的碟片,禁止得越厉害,大家就越想看,音像店经常供不应求哈哈哈哈!”
诸如以上种种,皆是后话了。
时间回到刚刚拍摄完《天台邮差》的1982年年中,苏韵站在昏暗的小放映室里,神色凝重地等待着赵日赋看完粗剪版的评语。
“很有想法,也很冒险。”赵日赋在看完那个天台之上、两代人思想交接明悟的结局之后,语气深沉地撂下了一句。
看完了影片之后,原本对苏韵这部文艺片怀抱希望也大开绿灯的赵日赋,却是因为影片所展示的内容要比剧本更为之沉重的问题,开始有了该不该如原计划一般,把《天台邮差》送去外面参奖的新考虑。
“我觉得这部片子很值得我们去搏一搏。”因为暗中做的事和楼市相关,而《天台邮差》所抨击的亦是资本家恶意搞乱楼市的行为,赵励明当初在看完整个剧本之后几乎是惊为天人,私底下出了不少力帮助苏韵促成拍摄。
“能拿奖当然是好事,但如果拿不了的话,就是很得罪人的事。”比起两个满怀抱负的小年轻,赵日赋所考虑的东西,便更加深入和现实。
“赵爵士。”苏韵一改平日里的六叔俗称,转而尊敬地称呼了赵日赋一声,“我想,赵氏应该不会怕这种得罪人的情况——特别是在你的带领下。”
“况且,在海外那边,赵氏的实力从来就没有令人看低,只是运气问题,出现了一些小纰漏……”虽然,大家都对海外大部分相关人士均觉得赵氏人傻钱多的看法而心照不宣,但只要换个角度来看,人傻钱多可就是实力雄厚、经得起折腾?
“香江电影从来就不缺好故事,只是缺一个向全世界展示的舞台,用来展示出它继承自神秘东方的深邃思想……”苏韵越说越顺口越说越起劲,就差没让自己都感动地相信了,“尽管诞生自古老国度的文化在西方世界有着一层薄薄的屏障,但我相信,优秀的思想与音乐一样没有国界之限,反而是会因为其所蕴含的独特的民族性,成为它脱颖而出的根本依据、独一无二的坚实基础……”
直到拿到了赵日赋应承会将《天台邮差》送往柏林电影节参选的首肯、两人并肩走出这间老板专属小放映室时,赵励明那个“你可真能吹”的眼光,依然没有收回。
“你也用不着这样看我,六叔之所以会答应用这部片子冲奖,大概是从我身上看到了从前的他……”苏韵笑着摇摇头:赵日赋当年冒险从南洋回香江开拓赵氏,其底气除却父辈和兄弟的支持,最关键的,还是他那种敢于冒险也甘于冒险的拼搏精神。
因此,哪怕赵氏这些年明显有所起伏曲折,赵日赋也依旧不放弃这个已经开始陆续减产的电影公司,转而开始走上苏韵所期望看到的、减少产量提高质量的少而精路线。
《银翼杀手》这部吞了赵氏大笔资金的超时代科幻片,是注定了在目前年代必然亏损的命,但如果为了票房而改动的话——电影史上,将会失去一部经典科幻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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