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才在不久前和她说过, 就是应该和同龄的年轻人多接触交流, 而不是将目光放在他这个年龄差距颇大的老友身上……可是为什么,真的看到了她和同龄的年轻人有所接触的时候,心里却是没有如预想一般的轻松?
明明那时看她和基努说笑, 心里也是没有多大的抵触的……
毕竟是经历过不少事、从底层爬摸打滚一步步走上来的人,庄隆倒也不是某些年轻人那种不愿面对就强行自欺欺人的模样了, 因此他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他之所以会感觉到难受的原因, 是因为他明白基努和苏韵之间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所以就完全不觉得会有“威胁”。
是的, 威胁——他知道这两人没有和对方更进一步的想法, 因此就不介意苏韵和基努这个“同龄的年轻人”接触。
但陈柏杨, 却不是这样。
这个年轻人一直都对苏韵很有感情,哪怕他自己觉得把心思掩藏得不错,但其实那些对苏韵的过分关注和偏爱已经是表现得众所周知……说不定,苏韵也是早就看出来了。
然而苏韵并没有对其表示出什么意思,俨然就是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得过且过样子,也不知道是真的天性使然,还是只是年轻所致。
话又说回来——她现在对他,何尝又不是如此?
她虽然自小只有一个外婆和两个契姐妹,但个性开朗活泼又敢于拼搏,所以在成长的途中,始终都不缺同行一程以及陪伴至今的亲友。
而他却是从小被遗弃、有所认知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自己一直都是个没有家也没有家人的人,甚至就连名字的“Lone”都是代表着孤独的含义;在外面也是因为肤色和种族的隔阂,没有多少真正可以交心的朋友。
可以说,他徒然比她多活十二年,但却丝毫不如比他小十二年的她,活得那么的自由肆意精彩不断。
这种生理与心理上的不对等,便造就了两人在相处之时,表面上是他在引导她、而实际上却是她反过来牵扯他的事实。
因此就连那个意外的夜晚里,首先作出行动的,都是她作为主导和主动的那一方。
而自己则是因为心里的重重顾忌和个性驱使,成为了被动和被迫接受的那一个。
就如同宠物和主人的天然差距,苏韵除了他,还拥有着许许多多;而他一旦妥协了内心的渴望而沉沦下去,就只能变成仰望唯一的可怜宠物,苦苦等待着总是定不下心来的那个人的垂怜。
而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抛弃过一次又一次了:从出生时的亲生父母,到后来幼年时嫌弃他容貌与本地人有异的养母。
他们给了他生存下去的希望,也给了他痛苦终身的根源。
在这个世间,把自己全数交付给另一个人的做法,是最最冒险的做法:一旦对方心念有变,等待他的将会是万丈深渊。
一想到这样,他就宁愿用各种理由隔开两人的距离,宁愿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保持现状……就好。
心事重重地走下楼把手里的一叠空白红包放到茶几上,正犹豫下一步到底是该上楼还是该留在一楼客厅的庄隆,忽然就被苏阿婆拉住了:“你有没有时间?帮阿婆装一下这些利是封里面的钱?”
广府地区惯例是每逢新春就要准备一大堆红包,除了给自家和亲戚晚辈的大份红包,还有就是给老板派给手底下员工的人情利是——当然,就算是大份红包,也是没有某些红包高昂地区的可怕,一般都不会让人伤筋动骨。
而给员工的人情利是,那就更是意思意思为主了,里面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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