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刘老伯说等再过几天我的脚消肿了,就带我们下山去山下面的村子里,到时我会尽快给你找医生看的。”苏韵看着茅草盖的屋顶,又道。
“先顾好你自己吧,我可不想继续当你的拐杖——下山比上山困难多了,而且还是这样难走的道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没了声音,而那些细细碎碎的虫鸣鸟叫,依然在山间夜色里飘荡。
第二天起来之后,苏韵把渣兰安置在门口的石凳上坐好,然后又回到厨房里,给他端了一碗徐老婆婆煮的药材鸡蛋。
“据说这是能活血化瘀的,你吃了它试试,就算药材不起药效,最起码也能补充点营养。”苏韵义正言辞地和渣兰说了一通在这里鸡蛋是多么珍贵的“补品”,然后方才把碗放在旁边的石桌上,要勺子一点点地给他喂下去。
“我明白的,这边的生活水平,肯定不能用发达大城市的观念去揣测……”渣兰没好气地说:虽然现在吃饭都要人帮忙,但他又不是什么不识人间疾苦的富家少爷出身,当然也是知道平时司空见惯的东西在某些地方里,却是十分珍贵的存在。
“那就好,人家一番好意收留我们,就怕你乱说话。”苏韵点头:渣兰之前在首都旅游时就直接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的地方脏乱,那么她当然是怕这家伙在这里也是不知内情就随便胡言乱语。
“我说话他们也听不懂好吗?!”渣兰有些恼羞成怒地回话道。
这种必须依靠别人才能正常生存的状态实在是让他难受,而苏韵又是个“不解风情”的,除了三餐帮帮他之外,其余时间就全是去和那两个老夫妻叽里呱啦,徒留他这个不知什么情况又无能为力的人在这里吃风……
“原来你在意这个呀,早说嘛,我整理得差不多了,一会和你好好说一下。”苏韵收拾好碗和勺子,再次回来石桌这边的时候,又拿了一小篮菜——她是真的不好意思白吃白喝,所以就硬是从徐老婆婆手里“抢”来了今晚要炒的菜,打算是一边和渣兰唠嗑一边择菜。
“你没有看到他们的模样,所以就不是很清楚我之前的疑惑……”虽然人老了之后就逐渐看不出真实年龄数目,但如果两个人差距有点大的话,也是勉强能看出年龄差距的。
在苏韵的讲述里,一个感人肺腑的遥远爱情故事就逐渐展开:刘国康老爷子幼年第一次见到徐韶英老婆婆时,两人相差十岁。
徐韶英年轻时就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十六岁就嫁到了邻村的吴家。
刘国康那时刚刚磕掉了门牙,而村里有个说法是让新娘子在嘴里摸一下就能长出新牙,于是他比谁都要期盼新娘子的到来。
那时年岁还不知情爱,纯粹就是被美丽惊艳,觉得新娘子像仙女一样美好,总是忍不住偷偷关注她。
十年后,曾经的熊孩子已经长成了帅小伙,而昔日仙女般的新娘子却成了带着四个孩子的寡妇。
早年间对女性极其苛刻,丈夫明明是患病去世,徐韶英却是被婆家认为克夫,不管不顾还要苛责,使得带着四个孩子的徐韶英生活很不好过。
刘国康时常帮徐韶英做些体力活、照顾家务,一来二去的,村里就多了不少闲话。
徐韶英受不住村里人的闲言碎语,但是那时才十九岁的刘国康一点也不在乎,扬言要娶她,最后就带着她和四个孩子一起来到了半坡头山顶这里,构筑起了一个无人打扰的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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